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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远,这么近(4)(2/2)

徒步走回学校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从市区到学校公车起码四十分钟,毕竟是自己的要求,怪不得人,只是恩惠这东西,能不受便不受。

手上的伤口留出的血液已将半只手掌覆没,刚竟然没有注意,疼痛渐渐侵袭本已涟漪的心。用餐巾纸包上止血再上路。

拍拍校服的口袋,空荡荡,竟然一块钱都没给我剩下。路上的公交车站台如今看来也只是装饰,身无分文的我也只能望车兴叹了。

回到学校已是一小时后,晚自习早已开始,如此狼狈就算回到教室只能惹来嘲笑,不如在操场呆到放学就可以回家,顶多旷课一晚。

将伤口洗净后,去医务室向阿姨要了张创口贴掩去伤口,操场上寥寥无几的人,不会有人注意到落魄的我,将校服抱在手中坐在看台上观望漫天晨星,母亲曾经说过将秘密告诉繁星便不再会有烦恼,当初我嗤笑多么俗套的方法。而如今,看着闪烁的它们,心情竟也慢慢变好。

“赫,怎么这么迟才回来?”我以为自己是幻听,但看到不远的地方走过两人时才确定并不是,而且那背影一眼便认出。

“她也真够倔强的,我停车只不过顺她意,她还真的下车了,手背上都是些血。但她说不认识你,你还管她那么多。”

之后的声音便模糊不清,人渐渐走远,并没有发现我。

曾经是那么努力地遗忘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他,却在一瞬顷刻崩塌。躲在角落里安静地放空呼吸,无论是狼狈还是淑女,此时只有夜空才能知晓。与流星分享秘密兴许是最大的安慰,我的秘密也应与流星般转瞬即逝。

“瑾,坚强。”我告诉自己。

运动会的来临亦是毫无预兆,2004年9月31号,清晰地记得你从1。6米的竹竿上一跃飞过的身影,轻盈如燕,掌声如潮,我只站在最不起眼的一角,静静地看着你的每一个动作,没有相机,没有摄影机,有的只是我的脑袋,认真地记录每一刻。

掌声高涨,安心谢幕,正对面站着幸福洋溢的落落,手中拿着一瓶矿泉水和小方巾,在与她眼神接触的同一时刻,转身离开,无关嫉妒,只是不能面对自己的内心。

“拿着,上次对不起。”眼前奇迹般出现一个眼镜盒,高高的身影刚好将阳光替我遮住。抬头看:“你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记忆库里却并没有对应的名字。

“颜赫,这是眼镜盒,就是上次把你在半路放下的人,那次真的对不起。”诚恳的道歉。

“原来是你?不好意思,记性比较烂,希望不要介意,那也是我自己要下的车。”那个将我硬拽上车的安静男生的侧脸渐渐浮现,“你说眼镜吗?我已经自己去配了,谢谢。”

说完想赶紧离开,与异性交流并不是那么自然。可他的手依旧伸着,迫于尴尬,只能收下落荒而逃。他,虽然名草无主,亦是众美女垂涎之物。不想招致战争,只有避着。

一副精致的无框眼镜,镜架是我最喜欢的宝蓝色,镜盒里还附了张纸条:度数是依照你破掉的眼镜配的,应该没错。署名赫。还有一大串数字,是手机号码。手机对我来说绝对是奢侈品,因此这号码便毫无意义,小心将眼镜收拾放好。

即使我想避着这名草无主的大帅哥,可之后的日子他时不时地送些吃的给我,我爱吃零食的习惯虽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突然之间被人这么关注着有些不习惯,经常逃开他善意的关怀,他竟也不介意,依旧如初的关怀。

“安瑾,我觉得你一直在逃避什么东西,虽然我不知道,但总感觉你不愿放开你的心底界限。”关系好些时他试图开导我,他说喜欢看我微笑的样子,很安静,很静谧。

“现在的我不好吗?”

“只是觉得可以更好。”如果我不想说,他便不再追问,只是他一直不放弃。答案其实很简单,我逃避的是我自己,是所有的现实。

他与林顺翼是极好的兄弟,时不时可以从他口中得知些事情,他的家庭,他与落落,他的学习,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但也只限于他说我听。

颜赫家里就只有他和他保姆两个人,父母在外面做生意,给他留了幢房子,车子,还有个保姆照顾他起居的保姆,虽然生活几近奢华,可他总说害怕一个人,林顺翼家也只有他和姐姐两人,因此在顺翼家待的时间比较长,他们的生活应该是一般人羡慕的那种,但事实上却并没有一般人的快乐。

相处久了,母亲自然也认识颜赫,有会儿父亲发病比较厉害之时,便移居他家住了一个月,-在那一个月里,我的数学成绩可是飞速增长,他的语文在我的调教下也进步明显,这叫做优势互补。

“如果我有个你这样的妹妹,那我可是此生无憾。”

“那我就是啊。”

“那我就叫你安子吧,好听。”

“恩。”

那一个月的生活应该是最无忧无虑的吧,上课有人载,不用担心迟到,打篮球有人陪,不用担心抱着个球在场上发呆,即使绯闻四起,我也不在乎,那种没有杀伤力的流言对我来说已是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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