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在。”
“我再问你件事儿。”
和申一听,今天怎么这么些事儿啊?!
“我问你,大清国一年生多少人?死多少人哪?”
和申心说,这皇上怎么什么都问哪!
“回禀主子,奴才我不知道。也不是……不知道,也不是……知道,他……是现在……不知道,等……明年才能知道,等……我……一知道,您就……能……知道!”
乾隆一听,你这儿跟我说绕口令哪!
“噢,听你报个人数得等一年,一年之后你怎么知道呢?”
“奴才要清查全国户口,从村庄镇店、州城府县,逐层上报,一年之后即可查明——生多少人,死多少人了。”
乾隆心说,你怎么这么不识捧啊?问什么,什么不知道!和申哪和申,你真是不学无术,糊里糊涂,实在可恶,八格牙路!
有人问了,这是乾隆说的吗?
不,这是我加的!
乾隆一琢磨,还是问刘墉吧:
“刘墉,你知道吗?”
刘墉说:“臣,略知一二。”
和申气大啦。怎么我不知道的事儿他全知道哇。好,看你怎么说。
“刘墉,你说一年生、死多少人呢?”
“回奏万岁,全大清国,一年生一个人,死十二个人!”
“啊?”
乾隆心想,完啦!生一个,死十二个,生的少,死的多,大清国非亡国不可呀!
“刘墉,照此下去,岂不是没人了吗?”
刘墉说:“臣说的:一年生一个,并非就生一个人;一年死十二个,也并非死十二个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我是按属相说的。咱们中国自商朝以来,就用‘天干’、‘地支’记年。就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为了便于记忆,又配了十二种动物,就是……”
和申在旁边儿一听,什么?十二属相,这谁不知道哇,可该我露一手儿啦。抢着就说了:
“回禀主子,奴才知道十二属相是什么!”
乾隆高兴啦。心说,行了,只要和申说上来,我就重赏和申,气气刘墉!嗯,就这么办。
“和申,你来说,子——”
“奴才知道,子乃鼠也!”
“对,往下说。”
头一个还真蒙对了,往下再一说,您听吧,就热闹了。
“子乃鼠也!子鼠。子鼠、丑猫……”
“丑猫?!”
刘墉一听,这里有猫什么事儿啊!
“和中堂,子鼠、丑牛。”
“啊,对。子鼠、丑牛,寅虎卯猫……”
“不,寅虎卯兔。”
“对,寅虎卯兔,辰龙巳猫……”
“似(巳)猫干嘛呀?不似(巳)!辰龙(巳)蛇。”
“那是午马未猫……”
“别喂(未)啦。午马未羊。”
“噢,申猴酉猫……”
“没有(酉)!申猴酉鸡。”
“对,戌狗亥猫!”
嘿,猫招谁惹谁啦?!
刘墉心说,人没害够,又憋着害猫啊!
“和中堂,戌狗亥猪。”
和申说:“我怎么记着有猫哇!”
乾隆一听,鼻子差点儿气掉了个儿!赌气不理他了,转脸问刘墉:
“刘墉!”
“臣在。”
“怎么个一年只生一个呢?”
“臣启万岁。比方说,今年中‘马年’,无论生一千、一万、十万、百万,都属‘马’。故此说一年只生一个。”
“噢……那么。一年死十二个呢?”
“万岁您想,一年当中,什么属相的人都有死的,不管死多少,总离不开这十二个属相,所以我说一年死十二个。”
乾隆一琢磨,嗯,言之有理。可光刘墉说了不能算完哪;怎么着也得让和申答上一个来呀。就又问上了:
“和申!我再问你个事儿……”
和申说:
“奴才不知道!”
“哎,我还没问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