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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斗智之九、和申答题(2/2)

“它……这个……”

又没词儿啦。他俩眼往桌上踅摸,哎,看见羊尾巴油啦,拿筷子夹起来了:

“羊尾巴油肥呀!你看多肥!”

“嗯,那什么瘦呢?”

“哎呀,和中堂,您怎么绕住了,有了肥,您不会找瘦的吗?”

和申这么一踅摸,瞅见一块羊犍子肉:

“噢,刘中堂,莫非羊犍子肉瘦?”

“哎,对,羊犍子肉瘦。瘦死羊干儿肉嘛!”

“好,多谢中堂指教,我跟您告假了。”

“哎,不必客气。”

和申走了。刘墉也睡了,睡到三更多天,醒了。怎么?因为头天晚上白干儿酒喝多啦,嘴里叫渴,哎,给渴醒了。刘墉喝了碗水,坐那儿一琢磨,昨儿谁来啦?噢,和申。他干什么来了呢?噢……问我八句话。是什么高?什么低?什么东?什么西?什么薄?什么厚?什么肥?什么瘦?我怎么告诉他的?是黄瓜高,茄子低,东(冬)瓜东,西瓜西,耍钱薄,喝酒厚,羊尾巴油肥,羊犍子肉瘦。这……这都什么词啊?!

这八句话是皇上赐给的上谕呀,明日早朝回奏,和申跪在金殿上,当着文武百官黄瓜茄子一齐数,哎……不象话呀!皇上要一追问,是我告诉他的,再打我一个戏耍国家大臣……,不行,我得赶紧上朝,找他去。

按说,五更早朝,这才三更多天,来得及呀,准能走和申前头啊。可刘墉这四位轿夫走得太慢了。怎么?还是抬他爸爸老中堂刘统勋的人哪,四位岁数都够可以的啦。紧赶慢赶,等到了朝房一打听,和申已经上殿了。

那位说,和申今天来得怎么这么早啊?

是这么回事,和申从刘墉那儿得了这八句话,高兴得一宿没睡。心说,刘罗锅儿呀,刘罗锅儿,这回你可落空啦。把八句话告诉我了,明天早朝我一回奏,万岁不定得赏我点儿什么呢。嗯,我得抢早去。所以,今儿他头一个。刘墉一看和申上殿了。心说,得,这下儿要捅漏子!干脆,我也上去吧。好在刘墉官至一品,“品级山”排班,在最前边儿。他站那儿一听,和申正说哪。

“启奏万岁,昨天您赏奴才那八句话,我答上来了,特奏于您知。”

乾隆高兴了,瞟了刘墉一眼,心说,你也听听,和申不是没能耐。有学问。答上来了不是。嗯,我得好好问问。乾隆乐得站起来了:

“和申,朕当问你——什么高?”

和申铆足了劲给一嗓子:

“黄瓜高!”

“啊?”

乾隆一听,哎,我坐下吧。往下一坐,问了:

“什么低?”

“茄子低!”

乾隆一琢磨,嗬,我怎么单赶这句坐下呀!

“什么东?”

“东(冬)瓜东。”

“什么西?”

“西瓜西。”

“什么薄?”

“耍钱薄。”

“什么厚?”

“喝酒厚。”

“什么肥?”

“羊尾巴油肥。”

“什么瘦?”

“羊犍子肉瘦!”

皇上一听,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可乾隆哪,倒沉得住气,问他:

“和申。你官居何职啊?”

“诚蒙主子恩赐,奴才官居满中堂、武英殿大学士、兵部尚书、九门提督。”

“噢,看来,朕将你大材小用啦!”

和申一琢磨,嗯?听话碴儿我官儿还得往上升啊。行!要真能升了官儿的话,刘墉,以后有烧羊肉,我还得往你那儿送!

“请主子开恩。”

乾隆说:“象你这样的才干哪,也只配到御马圈去溜马!”

“呦!”

和申一听,糟啦!满不对呀!心说,刘罗锅子你害苦了我啦!

乾隆往旁边一瞅啊,那刘墉都快乐趴下啦,捂着鼻子直吭哧,背后那罗锅儿直动弹。心说,得了,我还是问刘墉吧:

“刘墉!”

刘墉赶紧出班跪倒:“臣在。”

“我且问你——什么高?”

刘墉斜愣了和申一眼,心说,和中堂,这会儿我可顾不了你啦!

“启奏万岁。君在高!”

和申一听,心说,刘罗锅子,你这心眼多不地道啊。君在高,你怎么告诉我,黄瓜高哇。合着万岁成黄瓜啦?

乾隆又问:

“什么低?”

“臣在低。”

和申一听,得,我都把大臣说成茄子啦!

“什么东?”

“文在东。”

“什么西?”

“武在西。”

“什么薄?”

“人情薄。常言说,人情薄似纸嘛。”

“噢,那什么厚?”

“皇恩厚。皇恩浩荡,皇恩厚。”

“什么肥?”

“春雨肥。春雨一下,百草丛生,俗话说:春雨贵如油嘛。”

“嗯,那什么瘦呢?”

“严霜瘦。一场严霜,所有的树叶儿全掉,严霜一下,万木萧条,所以说——严霜瘦!”

“好!和申!”

“奴才在。”

“你那羊犍子肉还瘦不瘦啦?”

“嘟!不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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