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丘,你今天的表现太棒了,工资我给你多加了两百,希望我们下次还能合作。”
“谢谢Selina老师。”正在收拾背包的男生高兴的接过那12张红灿灿的毛爷爷,抿嘴笑了笑。
温丘,男,21岁,目前在C大念大二。18岁之前是某家电子公司的少爷,衣食无忧,再加上出色的外貌让他从小到大都是女生争相追求的对象。温父温母白手起家,创业时期吃过不少苦,现在日子好了,对温丘的教育更偏向放养式,成绩好不好不重要,只要温丘开心。而温丘不仅没长歪甚至以663的高分考入了全国著名的C大。就在成绩出来的那一天,繁忙的温父温母决定回家亲自下厨做饭。温丘高高兴兴的在家等着,可等来的却是温父温母躺在太平间已经冰凉的尸体。
肇事的司机也找到了,是温父的弟弟温胜。这个小叔温丘是知道的,只有一个高中文凭,不学无术成天就知道花天酒地。出事前温胜曾在澳门赌钱输了6千多万,赌场的人知道他是温军的弟弟,于是给了他一个星期的期限让他回去筹钱,不然就要他命。温胜吓得屁滚尿流,一回家就跪着给大哥磕头再三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温父温母怎么会信,温胜零零散散输的钱加起来没三千多万也得有两千多万,哪次不是他们还的,这次是铁了心要给温胜一个教训。温胜见大哥大嫂如此绝情转头又去找自己的狐朋狗友,这些人一听温胜要借这么多钱,串通起来打哈哈,到最后温胜一个电话也打不通了。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温胜开着温军给他买的阿斯顿马丁紧紧的跟着温爸温妈坐的迈巴赫,全是红血丝的眼里夹杂着疯狂与报复。都是你们,你们有这么多钱为什么不拿去给我换赌债?你们竟然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好啊,我活不了你们也别想活...去死吧...我们一起去死吧...死吧......
砰!!!!!
温丘从梦中惊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明明没有亲眼看见事发的过程,可每次做梦的时候都好像亲身经历了一样,那种被汽车挤压的疼痛感、窒息感。温父温母走的那一年他几乎每个晚上都能梦到他们,每个晚上都从梦中惊醒,到后来就慢慢一个礼拜一次、一个月一次,最长的时候是半年一次。可能是温父温母忌日快到了,这几天天天都能梦见。温丘打开手机看了看,才两点半于是又重新躺回了被子里睡觉。刚刚被吓出了一身的汗,这会儿只觉得冷的厉害,哪怕缩成一团温丘都感觉有凉风灌进来。
这房子是温父温母怕他学校住不习惯特意在附近给他买的,25楼顶楼,错层式,180多个平方,卧室还有自带的小阳台。就在温丘翻身看小阳台关窗户没有的时候,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两团蓝幽幽的东西在那儿动来动去,看不清是个什么。温丘咽了咽口水抓过一旁的闹钟准备朝那团东西丢去。
“喵~”
原来是只猫啊,可这顶楼哪儿来的猫啊,温丘刚放下闹钟就见那只猫朝阳台外跳了出去。
“别。”温丘急忙朝小阳台跑去,不知道中途踩到了什么东西扑倒在了栏杆上,可那个栏杆就像一个幻影一样,直接让他摔出了小阳台。
“啊啊啊啊啊啊啊!!!!!!”
心脏跳的很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连接着的动脉从嘴里蹦出来。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近,温丘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一股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从心里迸发出来。父母去世后公司的股东七分八分就给了他40万。曾经的小王子跌落神坛,每个人都要上赶着来踩一脚,他遭受了太多的白眼与讽刺。他恨、他愤怒、他难过,可是他又能怎么办?没有人知道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面临死亡的这一刻,他感觉到了解脱。
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温丘了......
............
......
25楼掉下来要掉这么久吗?我掉到地下停车场去了吗??
温丘不敢睁眼只能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感觉掉了好久好久没一会儿就觉得不对劲,怎么越来越冷了,明明是夏天怎么浑身刺骨的冷。他悄悄睁开一只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噗通。”
小区里什么时候修了个池子,又得多交物管费了
这是温丘昏过去之前想的最后一句话......
冷!
好冷!!
“少爷!少爷!!”
好冷啊!
“少爷快醒醒啊呜呜呜少爷...”
是谁?是谁在叫?
温丘费力的掀开眼皮,就看见一个小胖子趴在他身上大哭。
“呜哇哇哇哇哇少爷你别死...”
“咳咳咳咳。”温丘被小胖子压得难受,竟将堵在胸口的水咳了出来。
“少爷少爷你醒了。”
温丘浑身疼得厉害,嗓子也火辣辣的说不出话,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小胖子还想说什么,悬崖顶上突然传来阵阵的脚步声把他吓得靠在温丘身上打哆嗦。
“大人,附近都搜过了没有找到。”
“大人,这边也没有。”
“继续给我搜,今天一定要把那温家罪子给我找出来。”
“是。”
小胖子听到脚步声远去依旧不敢动弹,蹲了一个多时辰确认他们不会回来这才瘫软在地上,而温丘早就又晕了过去。
等到温丘醒过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活生生被冻醒的。小胖子跟条冰棍似的躺在他身边,身上的衣服也被冻得硬邦邦,兔毛的披风上全是冰渣子。
温丘还有些晕乎的坐起来看了看四周,顿时清醒了。
这...这是哪里......
四周都是石壁上面落满了白色的东西,阳光直直的照在那一汪寒池上折射出无数水光映在崖底,温丘恍惚的抓起手下一小撮的冰凉,看它在手心化成一滩水......这...雪?...六月飞雪??
“少爷...”
温丘扭头就看见小胖子脸蛋儿毫无血色,躺在地上直打哆嗦,急忙脱下自己身后的披风拧了拧上面的冰渣子将他裹住搂进怀里,见小胖子抖得没那么厉害后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掉下阳台的时候明明是凌晨,这怎么天亮了,总不可能掉了几个小时吧。还有他穿的明明是大卖场打折59一套的睡衣,这怎么...会有披风?还有着小胖子穿的,分明就是他在电视上看的古时候富贵人家穿的绫罗绸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爷...少爷...我好渴啊...”
温丘轻轻把小胖子放在地上,踉踉跄跄的走到池边捧着一捧水回来“小胖子,这里水,快起来喝了。”
“少...少爷...这水好冷啊...我肚子都被凉着了。”
温丘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这小胖子看着才13、4岁,脸蛋儿肉肉的可招人疼。
“少爷...宝宁不冷了,你把这披风拿回去搭着吧。”
“......没事儿,你盖着吧。”温丘大概已经知道自己可能不在原来的世界了,刚刚给小胖子捧水的时候他就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样子,十四五岁,跟自己念高中的时候有九分像,但要更瘦一些,鼻尖还有一颗小痣。说不慌张、不迷茫那是假的,平白无故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一睁眼竟然就成了温家罪子,不知道这原主人犯了什么罪,也不知这是哪年哪代,今后要和这小胖子如何安生。越想越头疼,温丘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