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遇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不耐烦的心情达到极致。
窗外的风依旧稀稀落落的刮着,靠着窗户,能够听到“吱吱”的响声,雪地里依着暗淡的黄昏,把树影拉的无限的长。
“这雪挺大的,真他妈冷。”贺遇出神的想着,好似坐在一旁的父亲不存在。贺存望着这个儿子,没有丝毫感情。
窗户映着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不耐烦的神情,棱角分明。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睫毛微卷。
褐色深邃的眼眸,色泽迷人。与窗户融为一体,倒显得极不真实。
“离开贺家这件事你考虑清楚了吗?”贺遇这才慢慢将目光慢慢洒在这个他所谓的爸爸身上。五官神似的两个人,如同陌生人一般。
看着那双丝毫没有波动眼睛,贺遇突然觉得压制不住自己情绪吼道:“看他妈什么看,我不是说了吗,以后我不回来!”
贺存转过头平静的说:“既然决定好了,明天把东西收拾下,让人给你送去。”
拿着纸张协议递给贺遇皱皱眉头“你最好不要乱爆粗口...”话还没有讲完,便听见那门咣当一声。
贺遇出了门捋了捋气息,甩了甩头,扑面而来的寒风终于使他冷静了些。
踢着雪,缓缓走着,透着衣服的冷气让他心里有着说不上来的落寞感。去超市随便买了点吃的东西,便回到那个屋子。
看着自己的小窝,将东西整理好后,吃着小吃打了电话给陈韩。
……
“遇哥,嘛呢?哎,等我下。”电话那边传来噪杂的声音,过了一会安静了。
“来不,正在酒吧呢,今晚有个妹子很正经的,蹦迪潇洒一下啊。”
“陈奕,明天帮我把我东西弄去”贺遇吃了一口面道“我明天下午到先到你那。”
“……”那边沉寂了搞半天才道“我靠,你他妈真的与你老爸断绝关系啊。”
“他不缺儿子”贺遇停了嘴,觉得忽然吃不下去了。
嗓子有点梗塞,筷子一甩,盯着灯光沉声道
“去他妈的,挂了,玩你的去。”
“你等等,你这样净身出户你以后……”
不等陈奕说完,贺遇不耐烦的将手机挂断扔在床上,他沉默了一会儿,顺着床沿扑倒在柔和的被子上,将头埋在里面。
窒息感慢慢出现,他却不愿扭头,有些自暴自弃的享受。
以后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贺遇一边慢慢想着,一边将头转过去,新鲜的空气涌来,他还做不到去死。
毕在竟二十多岁的年纪,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就已经准备了一无所有。
贺存不过只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罢了,他很清楚他这个父亲对他所谓的儿子们,是什么态度。
那种眼神,不是用来看人的,仿佛是看一件没有关系的物品,能区别他态度的只有是否有用和无用。
还有妈妈,血,伤痕,哭声和尖叫声充斥在脑海里,这些记忆如同针一般,时时刻刻让人疼痛。他恨自己无能,不能够保护妈妈,也恨自己另一个女人的到来,他连拒绝的权利也没有。
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贺逅,明里暗里的挤兑他,闹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想要争取家里的权利和地位罢了。
自己差点被害死这种事还真不少,没有父亲的关注宠爱,公司里那群狗东西根本就看不起这个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