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圣母皇太后喝停顺治的话,“竟然对皇叔父摄政王如此无礼。”
“皇额娘?”
“你回去吧!回去好好静思省过!没有皇额娘的旨意,不得晋见。”
“皇额娘?”
“出去!”
顺治狠一跺脚,气冲冲的冲出屋外…
圣母皇太后见他走远,端起桌上的酒壶为多尔衮斟满一盅酒,柔声道,“看你,和一个孩子置什么气?”
多尔衮将圣母皇太后拉向自己怀里,笑道,“玉儿也看见了,哪里是我和他置气,分明是他在和我置气。”
皇太后顺势倒在多尔衮的怀里,“你们两个都是玉儿最珍视的男人,玉儿可不许你俩闹别扭,让玉儿在中间为难。”
多尔衮低头吻向圣母皇太后,“不会的,玉儿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只要他乖乖听话,本王就定会保他坐稳龙椅。”
然后,起身将圣母皇太后抱向床榻…
夜晚,圣母皇太后执灯来到顺治的寝宫。
“皇额娘?”顺治一骨碌爬起来。
圣母皇太后走近顺治的床榻,为他披上袍褂,顺治将头扭向一侧,负气道:“这帮奴才,愈发懒惰了,皇额娘来了,也不见通传。”
“是皇额娘没让他们通传。”见他心情仍不爽,道,“福临还在生皇额娘的气?”
“儿臣不敢。”
圣母皇太后从床榻上起身,“那福临可知今天皇额娘因何生气?”
“当然是…”看了一眼圣母皇天后,咽下了后面的话。
“福临想说今天撞见了摄政王在皇额娘的寝宫,让皇额娘恼羞成怒了?”
“难道不是吗?”
“皇额娘要你回来反省,看来你到现在还是没想明白。你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皇额娘是因你今天不知进退,不审时势而生气,你已经九岁了,不能再像孩童一样,鲁莽无脑,懵懂无知,行事无章,得失无措。”
“皇额娘,儿臣以为这是您…是您一己私欲的借口,您分明与多尔衮…有情,您对得起我皇阿玛吗?”
“皇额娘不但对得起你皇阿玛,更对得起你皇阿玛的江山。”圣母皇太后正色道。
“如何对的?”福临质问道,“因为皇额娘用自己的清白之身助儿臣登上了皇位?”
“把你的心里话都说出来吧。”
“皇额娘和摄政王的事,阖宫上下,谁人不知?让皇家成为臣子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皇额娘可曾考虑过儿臣的感受?考虑过皇阿玛的名誉?又可曾考虑过皇家的尊严?若只能这样,儿臣宁愿不当这个皇帝!”
“愚蠢!”圣母皇太后厉声道,“你口口声声要维护皇家尊严,却视皇位如儿戏!你可知道现在有多少虎狼之眼正在盯着你?!大明余孽?肃亲王豪格?摄政王多尔衮?哪个不是盼着你行差踏错?你不思图强,却在这里自怨自艾,你是万民的主宰,不是长舌的妇人!大清的太平不是靠后宫的女人三从四德就能维持的,也不是靠你皇阿玛的在天之灵保佑就可以了?难道这三年来皇额娘殚精竭虑换来的平衡,因为你的鲁莽无知而祸起萧墙,民不聊生,到那个时候,才叫对得起大清的基业?对得起你死去的皇阿玛吗?”
“皇额娘,儿臣错了!”顺治听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圣母皇太后抚上顺治的头,“你我一介妇孺,又无依靠,欲成大业,必有所舍。这也是皇额娘为何要你娶孟古青格格的原因。”
“儿臣…”
“皇额娘知道你喜欢吉尔格勒郡主,可是皇家子女的婚姻哪个不受利益所遣,卓里克图亲王虽然是你舅舅,只有有了这层婚姻关系,他才能真心助你君临天下。”
“儿臣明白,儿臣一切听从皇额娘安排。”
“好孩子。”
“儿臣还有一事希望皇额娘成全。”
“什么事?”
“皇额娘可记得京牙令穆晨曦?”
“记得。”
“皇额娘要儿臣好好的赏他…”
第三天,朝廷下了公函,擢穆晨曦供职翰林院,任翰林院侍讲学士,翰林院的鸿儒不少,穆晨曦不修文史,不撰典籍,每周为皇上讲读两课,只讲见闻,甚为清闲。
顺治狠狠的攥紧手里的公函,“就从今天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