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邱秉月沉在自己的思绪里,没留意到旁边的左明珠竟也不言语,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左明珠起身告退:“妹妹,我改日再来,有些困了,也回去歪会。”
邱秉月正独自惊讶自己的发现,只点了下头算应了她,左明珠见她发呆,自己出去了。
若岚凤的夫君是皇上,那她不也就是宫里的佳丽,那岚凤在哪呢?她住在那个宫?是何位份?
邱秉月心中满满的震撼和惊讶,还有一种从记忆深处涌上来的恨,当初岚凤无半分解释便与她疏离,她实在没想过岚凤的夫君竟是皇上,而她现在也入了宫,这到底算什么呢?
总归后宫佳丽三千,自己不一定也就碰的见她,反正是对她死了心的,也没什么寻得,就当宫中没她这个人!
以后绝对不再想起!
邱秉月独自在屋里思来想去,并没发觉外面所发生的情况,左明珠刚出了屋就悄声拦下端着茶正准备往屋里走的香尘,拉着她就远离了屋子,往不远处的假山处而去。
香尘不明所以,见她又神神秘秘伸手打嘘不让出声,只好保持沉默的跟着她来到假山后方。
到了假山后面躲着,香尘才轻声开口道:“怎么了?还非要躲着主子说。”
左明珠四下望望见没人,方问她道:“你刚才在屋里说妹妹的脸是被人报复害得?被谁害得?”刚才她听到便留心,知道邱秉月存心要瞒她,也不去问,就找了香尘。
香尘没想到她是问这事,想她定是因为自己方才说漏了半句才起疑的,不敢违背自家主子的苦心,故意迷茫道:“左常在说什么呢?香尘哪里说主子的脸是被人害得了,主子的脸只是过敏了。”
左明珠知道她不肯说,只好拉住她求道:“好香尘,你就告诉我罢,我也不干嘛,就想知道哪个人那么歹毒,以后一定远离了她去。”
香尘狐疑道:“你不闹事?”
左明珠忙举起三根手指指天:“绝不闹事,就想知个明白,以后防着点,要不然说不定以后我真被歹人害了也不知。”
香尘想她说的有理,道:“发誓要算数,主人不让我告诉你就是怕你冲动闹事,只要你答应不闹事,我就告诉你。”
左明珠道:“绝对算数!”
香尘见她保证在三,又一直拉着自己的衣袖缠着不让走,无奈引导道:“左答应你想想,刚入宫,得罪的人能有几个,主子又最忌讳惹事得罪人,若不是出面替左答应解围,哪会得罪人!想想什么人会恨到想要害主子。”
左明珠听完她的话,便从头开始想,妹妹只是在选秀大典上替自己解了围,自此和沈云闹了几句不快,后来沈云就过来道歉,别的倒没有做什么,就是替妹妹擦了下脸……擦脸!
果然是沈云!左明珠总算想出来了,只恨自己脑子笨,不灵光,平日里在家享福惯了,这点心计也摸不出来。
香尘观察她表情变化就知道她想出来了,道:“奴婢可什么也没说,是你想的,我走了。”说完自己先挣脱开左明珠往里屋去了。
左明珠让香尘离去,想起沈云的狠毒差点害了妹妹,就恨不得立马抓她过来教训一顿,又想起邱秉月告劝她的话,只得隐了气,五指成拳,狠锤了下假山,气愤着走了。
邱秉月坐屋里等了半晌才见香尘端着茶壶归来,便随口问道:“怎么提壶茶那么久?”
香尘放好茶给她续满一杯,道:“失手打翻了,又重新添了一壶。”
邱秉月瞅着她的身上:“可烫到没有?”
香尘道:“没有。”
秀女进宫册封厚的第一夜,皇上翻了一个新人的牌子,邱秉月听了名字也不认识,就没放在心上,只希望皇上永远不要翻自己的牌子才好。
次日下午,太阳往下落着,有了些凉风,邱秉月和左明珠闲来无事,就一同往着就近的曲荷园处的莲花池散步游玩。
现在正值夏天,莲花池里开满莲花,所到之所无不莲花盛放,赏心悦目。
“真是巧啊,两位姐姐也在此游玩吗?”
邱秉月和左明珠正互相嬉闹着,忽然就听见有声音传来,两人一同望去,就看见沈云穿着一身嫩绿衣裙,脸上抹得白橙橙的,嘴唇涂的殷红,身子一走一扭的就过来了。
邱秉月看见她不动声色,只见身旁的左明珠看到她走进,行礼道:“沈常在吉祥。”
邱秉月赞许的看了她周身礼节,觉得她把自己的劝听进去了。
沈云得意的看着左明珠:“呦,原来是左答应,这般有礼节真是难得,可见这皇宫也是有魔力的,能瞬间改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