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埃莉诺悄悄地窥视着,亲眼见着一个又一个的陌生男人跟在姐姐的身后走进房间,大概半个多或者一个多小时过后,这些男人又哼着歌儿,迈着颇为轻巧的步子走开。
她疑惑,担心,忧虑,害怕。
她试图轻轻推开姐姐的房门,想看一看姐姐的样子,房门轻推的嘎吱声却仿佛刺痛了夏丽敏感的神经,随着一声“滚开”的姐姐发疯一般的喊叫,小埃莉诺怯怯地缩回手,心脏狂跳着。
小埃莉诺的生活似乎和以前没有什么分别,仍然是每天早早地去学校上学,每天下午的时候再由姐姐来接她回家,她和姐姐之间已经很少说话,因为姐姐总是没精打采的,似乎就连开口都会用掉全身的力气。
吃过晚饭后,她会看一会儿电视,会回到房间的床上玩一玩毛绒玩具,然后就一个人睡去,第二天早上醒来再去学校上学。
或许是见识过小埃莉诺毫不犹豫地拿铅笔捅人的凶狠架势,已经很少有小孩子敢于接近她,至少绝对不会实施什么肉体上的欺凌,而总是远远地讥讽着,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小埃莉诺也能听得到。
“喂,听说了吗,哈珀这家伙的姐姐,据说是那种东西!”
“那种东西是那种东西?”
“你好笨,就是那种东西啦,让男人随便骑在身上的东西,我有见我爸爸去过她们家哦。”
“诶——哈珀这家伙以后不会也干这种事吧!”
一些些的小孩子聚在一起,总是没有什么顾忌地嘲笑着。他们不会在乎事情的正确与否,真实与否,缘由如何,又应该保持一种何样的道德感。作为对社会缺乏认识与体验,缺乏独立与自主的孩子,他们既非生来的天使,也非生来的恶魔。
他们遵循着身边接触环境的影响,肆无忌惮地释放着愉悦的欲望,无所谓释放这种欲望的媒介是个什么东西。他们中的有些人经过十几二十年的时间依然不会真正长大,依然只是和孩子一样只懂释放欲望的恶兽。
“啊——!”
小埃莉诺瞪着满是怒火的眸子,迈着重重的仿佛是压抑着怒意的步伐,走到这群只顾大笑还未发觉的孩子们身旁,张开大嘴发出狮子般的吼叫,顿时将这帮小孩子吓得四处乱窜,嘴里叫着什么哈珀发疯了。
小埃莉诺穿着公主一般的小裙子,小小的胸口一起一伏着,伸开着臂膀,瞪着的眼中流出泪水,像是小兽。
后来的周末,每当她被姐姐锁在房间里的时候,她就知道有陌生的男人要来了,而她绝对不允许出去,不允许她看到别人,也不允许别人看到她。
可她独自坐在房间的床上,怀里抱着兔子玩偶,轻柔的阳光洒在脸蛋上,照亮着脸颊上那难以退却的疑惑,担心,忧虑,害怕。
她的心里当然有所明白,她想起和姐姐一起试图逃出这里的那天晚上,雷瑟·安德森,那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压在姐姐的身上,对姐姐做着很过分的事情,姐姐被强迫变成了他人口中所谓的被男人骑在身上的东西。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为什么姐姐一定要变成这个样子,才能赚到钱要她们好好地生活呢。为什么姐姐变成这个样子,而她却好像没有变化一样每天去上学呢?
小埃莉诺想起那个老管家第一次来家里的时候,两只大大的装满了钞票的皮箱摆放在桌子上,姐姐的脸上露出犹疑与惊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