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血瘤子好像知道我在打量它,它蠕动着,又说了一句话:
“你别杀我,你带我出去。”
胡为民也没想到血瘤子会说话,跟在我后面问它:
“你是什么东西?我们为什么要带你出去?”
那个血瘤子“咛嘤”了一声后说:
“我是所有鬼兵的精元,你们带我出去,我可以让你们控制这里所有的鬼兵。”
鬼兵的精元?没听说过。
不过听这东西的意思,好像它可以控制所有的鬼兵。
我和胡为民对视一眼,胡为民朝我摇摇头:
“没听说鬼兵还有精元,我估计这玩意儿就是个还没成型的鬼祟东西。”
我也觉得奇怪,鬼兵那么厉害,怎么它们的所谓什么“精元”,却是这样一个毫无自我保护能力的玩意儿?
还有,既然这个“精元”能控制所有鬼兵,那羽洛公主怎么不把它带走?反而留在这里让我和胡为民发现?
这不正常,这个血瘤子绝对有问题。
胡为民说:
“反正我们是要杀鬼兵的,它既然说它能控制所有鬼兵,不如我们先把它杀了,说不定所有的鬼兵就都死了。”
我觉得胡为民说的有道理,我们现在不可能轻易相信任何东西,更别说一个没鼻子没眼睛,却能像人一样说话的东西了。
我握紧手里的刀继续朝血瘤子靠近,那东西好像是害怕了一样,开始不停的蠕动。
就在这时,我和胡为民的身后突然传来怖婴的声音:
“你们不能杀它,不然这里所有的鬼兵都会失去控制。”
我和胡为民都没想到怖婴会出现,我第一时间扔了刀子,凝出两股三清符的金光在手里。胡为民一看我不用刀子了,自己又慌忙捡起来。
怖婴就在我和胡为民身后不远处,看它安安静静的样子,应该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会了。
我对着怖婴举起手里的三清符,但是转念一想,又没有立即打出去。
怖婴不是傻子,它当然知道这么面对我是有危险的。但是它还敢出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怖婴,你知道我在找你吧,你怎么还敢出来?”
怖婴和鬼兵一样,也是五米多高的身材。它俯视着我和胡为民,两点橘黄色的冷光眼睛看着我们。
“那个羽洛公主,她要我三天后带着鬼兵去攻打皇宫。”
我不知道怖婴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个,这不是它和羽洛公主的计划吗?虽然我已经知道了,但是怖婴再说出来,我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胡为民举着还没有怖婴一颗牙齿大的刀子对着怖婴:
“怎么?想拿这个威胁我们?我告诉你,你今天既然出来了,就别想再活着离开。”
怖婴没有理会胡为民,它伸出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指着我们身后的那个血瘤子说:
“这个,是所有鬼兵的精元。鬼兵在地下,是用活人的精血养的。但是一旦去到阳间,就必须用这个东西续命。”
我不明白怖婴什么意思:
“去阳间,是你和羽洛公主的计划。如果这个精元这么重要,你应该告诉羽洛公主才对。你现在告诉我,就不怕我现在就杀死它,让你和羽洛公主的计划泡汤?”
怖婴摇了摇它巨大又沉重的脑袋:
“羽洛公主还不知道这个东西,我没有告诉她。”
胡为民越听越糊涂:
“怖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到底想干什么?”
怖婴双手抱头,慢慢蹲下
身子:
“我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蒋莽,是羽洛公主。他们都在骗我,都只是想利用我,还想让我死。”
怖婴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的,我也是听糊涂了:
“怖婴,别人想不想让你死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是想让你死的。”
怖婴用两只巨手揉
搓着自己的脑袋,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想让我死,都想让我死。”
怖婴的样子太反常了,我决定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我拉着胡为民退后一步,然后收了手心里的三清符:
“怖婴,我们这次进来就是找你的。你要是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怖婴看我收了三清符,似乎也放松了一点,大
屁股一沉,直接坐到了地上。
“我……我被蒋莽骗了。他说只要我能帮他把鬼兵养成,就许我吃尽大禹国所有的女鬼。”
我说:
“你不是已经在蒋莽的地下豢鬼局吃女鬼了吗?再说蒋莽不是自己也出事了吗?你说他骗你是什么意思?”
怖婴低着头:
“用活人精血养鬼兵速成,是我告诉蒋莽的秘法。可是蒋莽在这里养鬼兵,用的全都是男人,没有女人。他不用女人,我就没有女鬼吃。”
我听不明白:
“可是……可是外面的僵死人坑里,不是有女鬼吗?你为什么非要吃在这里养鬼兵的女鬼?”
怖婴摇头:
“你不懂,不是我非要吃这里的女鬼,而是蒋莽把这里的女鬼都换成了男人。他这么做,就是不想让我成气候。他想永远控制我,让我一直为他所用。”
我算是勉强理解了怖婴的意思,但是我并没有完全信它。
不管是它还是蒋莽,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关心那么多。他们之间谁骗谁,谁害谁,都和我没有关系。我现在只想知道,怎么才能把所有的鬼兵一锅端。
但是胡为民却来了兴致,他放下手里的刀子问怖婴:
“蒋莽不给你吃女鬼,那羽洛公主呢?她怎么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