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征集这些拍品的时候,有仔细检查它们的出处吗?”高兴反问道。
“当然查过了,怎么了?”沈如俏回答,想要了解高兴的担忧。
“我只是好奇,这样的青铜猫不是通常都在金字塔里的吗?”高兴选择了含蓄地表达自己的疑问,他想看看对方会给出怎样的解释。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沈如俏微笑着说道,“这次的拍品是由我们一位欧洲高级会员提供的。”
她进一步解释说,这位会员是收藏界的权威人物,曾经任职于大英博物馆,多年来提供的拍品都经过了严格的审核。
但高兴的质疑并没有因此减弱。“难道你们对来历的调查就只是问问这位会员而已吗?”他继续追问。
沈如俏尝试为他们的程序辩护,但在高兴的质疑下,她的解释显得有些无力。
“好吧,我明白了。”高兴点点头,既然对方坚持自己已经完成了必要的调查,他也无话可说。
随着预展的进行,高兴审视了二十多件来自神话国、欧洲和埃及的古董,但没有一件能够引起他的兴趣。除了一个古神话国的黄金面具外,其他展品的价值和质量似乎都不尽如人意。
在审查过程中,高兴迅速淘汰了许多拍品,包括之前否决的东亚文物。
现在,一百六十件参与预选的拍品中只剩下了一百零八件。
而接下来的选择将更加艰难,因为剩下的都是华夏的传统文物,每两件中就必须淘汰一件。
考虑到工作的繁重,高兴向沈如俏提议是否可以考虑增加拍品的数量,因为他认为只要定价合理,在盛海这个地方应该不会出现流拍的情况。
“高大师,让我也坦白告诉你吧。”沈如俏走到高兴身边,轻声说道,“这次拍卖会的文物经营许可是临时性的,审批的领导特别指示我们要低调行事,尽量走精品路线。”
听到这里,高兴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位审批的领导是不是姓楚?”
老楚退了休,而他的侄子,我们暂且称为“中楚”,在文物局里工作,不过职位并不显眼。因为资历尚浅,“中楚”在单位里的话语权不大。
高兴对这位未曾谋面的“中楚”感到好奇,但老楚和小楚都似乎有意避开这个话题。
直到有一天,他偶然听闻“中楚”负责拍品归档的工作,这让他明白了为何老楚不愿提及侄儿的事,原来是在一个不太核心的岗位上。
尽管如此,高兴觉得“中楚”能在这个位置上,说明他并非靠关系上位,否则早就被调到其他部门去了。
对于这一点,高兴表示理解,继续关注起即将拍卖的一件珍贵文物:一件来自明朝永乐年间的青花缠枝四季花卉纹折沿洗。
这件瓷器不仅有着精美的图案,还有着非凡的历史背景,它曾随着郑和下西洋,远渡重洋至婆罗多,后又流落日不落国。
这种特殊款式的折沿洗,在华夏传统的瓷器中并不多见,其设计融合了西亚伊斯兰风格,反映了当时的文化交流。
据佳士得拍卖行提供的信息,类似的藏品仅存于伊斯坦布尔的托普卡比宫,可见其稀有性。
看到这里,高兴意识到,程二爷之前在西亚地区寻宝的想法或许不是空穴来风。
那里确实可能隐藏着未被发现的珍宝,只是能否找到全凭运气。如果真能找到,那将是一笔足以改变一生的财富。
而在这件青花瓷之后,估价排名第二的是一件雍正时期的青花釉里红云海腾龙纹天球瓶。
虽然官方估价为1800万,但根据市场行情,这样的精品即便标价2500万也堪称物有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