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虽然感觉楚念念很不对劲,但只以为她是由于肚子里的孩子和亲妹妹出事所以性格行为有些变化,为了怕她被继母为难,能够安心修养专门祈求皇上下了一道口谕并且留了两个暗卫给她,若不是当时边关危机,他要带暗卫一同上阵杀敌,说不定还会再留下些暗卫给那毒妇,因为在他眼里妻子和孩子是一体的,压根就没想过单独给孩子留人。
唯一庆幸的是由于那毒妇小产两人并未亲近过,他除了白天陪她,晚上都是睡在书房的,否则他真没脸见嫣嫣了!
又想到,若不是熙儿性格强硬,等他回去时,怕就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家寡人了,更甚者他还有机会回京吗?
沈修瑾眼眸逐渐变的幽深,仅仅一个瑞王当真能只手遮天,让他成为一个聋子,一点消息都听不到吗?还是……还是那位至尊之位上坐着的人对他忌惮了!
沈涵熙也在垂眸沉思,便宜爹竟然一点京城的消息都不知道,单凭一个瑞王真能做到控制这么多人,封锁全部消息的地步吗?
而且瑞王若真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那为何中毒的时候没有求救,还故意放她进王府,仿佛一点不在意生死似的,而死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
沈涵熙拧着眉头,无意间瞥见对面同样眉头紧锁的人,脑海中闪过一词,功高震主!
“女儿啊,咱俩是不是想到一块了?”
沈修瑾看向沈涵熙,神神秘秘的抬手指了指天上。
“打什么哑谜,不就是黄帝老儿忌惮你军权在握,权势滔天,在针对我们家呗!”
沈涵熙抬起纤细的手臂支着下巴,语气淡淡。一旦想通倒也不难理解了,自古以来身居高位的武将就没几个能得善终的。
这是历代皇帝都有的通病——被害妄想症,就是那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心理,好像全天下人都惦记他屁股底下的位置一样。
“唉,真是糟心,天天吃不饱穿不暖,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累死累活的为他司马家守江山,他却想要灭了我沈氏一族。
我本是想着等边关稳定些就向皇上请辞,带着你母亲游历大江南北,和她一起看看我沈家三代人浴血保护的大好河山!”
沈修瑾唉声叹气,他虽未交出兵权,但也已经返回京城,只是挂了个闲职罢了,他早已心生退意,若非匈奴突然进犯,皇上派他出征,他可能已经请辞,老老实实的当个有权有势超的超一品侯了!
皇上竟连退的机会都不给他,那么早就开始布局了,他不由产生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