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啊”刘流妈妈嘶哑着嗓子大喊。
“不要你管!”
“我不管你我管谁”刘流妈妈啊呜阿呜哀叫着哭起来。声势很大。
“死不了的!哭得烦死了!”
刘流妈妈生怕刘流再反锁门,硬拖拖着刘流出卧室,找医药箱。刘流知她挣不脱,只好任由妈妈帮她贴创可贴。
创可贴贴好。刘流妈妈这才发现,刘流的小臂内侧,深深浅浅的白色有很多条,没有长好的伤疤也很多条。
“你这是……这是在剜妈妈的心啊。”刘流妈妈脸贴在刘流的小胳膊上,一副要昏过去的样子。
“行啦,行啦。我心里有数。”
“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心太痛了。受不了。肉体的痛还好忍受一些。”刘流缓下声音,淡淡笑着。
“你还笑得出来!你这是在剜妈妈的心啊!”
从这天开始,已经十年不跟女儿睡一间房的刘流妈妈,死乞白赖非要睡进刘流的卧室。见刘流不肯去二姐姐家,她也不去了。就寸步不离守着刘流。
刘流周一上班后,刘流妈妈马上直奔二姐姐家。
刘流妈妈到朱盛庸家时,朱妈妈还没有去证券公司。刘流妈妈便浑身发抖地给二姐姐讲了关于刘流的发现。
“自残”
刘流妈妈重重点头:“怎么办啊会不会越来越严重,直到想不开”
朱妈妈倒吸一口气,不敢乱回答。
姐妹俩沉默了一阵子,朱妈妈开口:“要不要问问二哥哥”
刘流妈妈想了一会儿后,摇摇头:“要不还让阿庸头约刘流周末出去散心吧像几年前一样。”
几年前,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每逢周末朱盛庸便把刘流约出来,同行的还有未结婚的刘熙和陈家栋、未结婚的朱盛中、陈静静和刚上小学一年级的朱古力。
朱妈妈见妹妹有所托,不忍拒绝,点头替朱盛庸答应。
朱盛庸当晚回到家,朱妈妈迫不及待向他讲述了刘流的现状。
“小阿姨让我继续周末带刘流出来”
“是的。”
“好吧。下周六正好是我和小白去民政局登记的日子。让刘流当见证人好了。”
朱妈妈轻笑了一下。说起小儿子的婚事,她真的一万个也想不到。双方家长没有见面的情况下,两个年轻人像过家家一样就定下了终身。
真的很有当年她把自己嫁掉的风范。
不过,她当年是迫不得已;而周画白,是心甘情愿。
朱盛庸买了一对造型最简洁的对戒,自己套了一枚,给周画白套了一枚。周画白的左手无名指上,同时带了一个钻戒和圈戒,异常和谐。
朱盛庸父母虽然没有见过周画白的父母,朱盛庸本人还是登门拜访过周画白父母的。
周画白的父母很尊重周画白的意见,而且秉持着“婚姻不必非得维持一辈子”的前卫想法,很容易就接纳了朱盛庸。
周画白的妈妈把话说得很酷,唬得朱盛庸一愣一愣的。周妈妈说“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分,我们肯定不会给压力的”“都是成年人,不存在谁必须对谁负责之类的,对自己负责就好”。
回程的路上,朱盛庸感慨起没想到小地方的父母竟然这么开明,周画白咯咯笑起来:“小地方的父母才没有那么开明,只是我父母比较开明而已。而我父母之所以这么开明,是我这四五年来,坚持不懈对他们洗脑的结果。”
“你怎么想到对父母洗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