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索姆没眼看阿纳斯塔西娅教授眼里的调笑，匆匆避开视线，却紧接着又对上斯内普的墨色眼眸。对方应该是没想到布索姆会突然把头转向自己，视线慌乱地想要避开，却鬼使神差地一直与布索姆对视着。

是阿纳斯塔西娅教授的关门声唤醒了沉默对视的二人。她又围观了一小会儿，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那份圣诞礼物……”布索姆主动挑起话题，她不想两个人继续陷在微妙的氛围里，“学长喜欢吗？”

去年的圣诞节，布索姆把一瓶迷情剂放在礼盒里，与真正的圣诞礼物——一条墨黑的丝质手帕放在一起。

今年的圣诞礼物虽然没有去年那样特殊，但一瓶布索姆亲手调制的助眠香水，同样是她真挚的心意。

她找扎里亚问了香水的制作工坊，仔细了解后又融入了魔药的效用，让前调泛苦后调辛甜的木质香水拥有类似安眠剂的效果。

这种喷洒在空气中、用鼻子吸入的香水，自然不会有直接饮用安眠剂的助眠效果好。但它另有一个优点，便是能很容易地放空人的大脑，让嗅到它香味的人下意识放松下来，很轻易就能躺在床上进入梦乡。

斯内普经常会熬夜到凌晨，在结束所有的工作后，他的身心都会非常疲惫。但他不是一个疲惫感翻涌上来能轻易入睡的人，相反，他的大脑会因为过度紧绷，时常需要靠魔药入睡。

布索姆也曾有一段时间依赖魔药，哪怕她清楚只要控制好用量，并不会对身体造成损伤，但她还是希望斯内普可以更轻松地入眠。

而不是每天入睡前，习惯性地给自己灌上一瓶安眠剂。安眠剂也就算了，生死水斯内普肯定也没少喝！

面对布索姆的问题，斯内普张了张嘴，但还是犹疑着一句话都没说。

“你别告诉我，我送你的香水，你一次都没用过？”布索姆从他眉眼间的心虚看出一些猫腻。

斯内普委婉地说出了真相：“只有那么一小瓶。”

香水瓶还没有他巴掌长，斯内普真怕自己没用几次就空了。

“香水并不难做，用完了可以再做的。”布索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她知道自己该高兴斯内普这般珍视自己送的礼物，但她送出的礼物是希望斯内普用的，而不是放在某个地方做摆设。

好说歹说，斯内普终于保证回去就试试。不过他没有告诉布索姆，试试只需要浅浅的几滴，至于试完后剩下的香水，他恐怕会舍不得用。

都聊到圣诞礼物了，斯内普顺势也问了布索姆对他送的礼物的看法：去年的生日礼物是一条宝石项链，圣诞礼物就换成了手链。

要不是手链精美，宝石也非常透彻好看，布索姆还真会怀疑斯内普是不是懒得动脑筋，用与项链类似的手链来搪塞礼物。

不过以斯内普的性格，能用手链做礼物，已经不是敷衍的表现。

他的用心从送出那瓶福灵剂开始，再到项链，又到布索姆腕上早就戴上的手链，布索姆全都感受到了。

“我很喜欢，学长。”布索姆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那条纤细手链，“戴起来也还算轻便。”

不管是批改作业还是熬制魔药，都不会累赘。

布索姆明确表示了自己的喜欢，斯内普的肩膀似乎都往下压了压，抿紧的嘴角也微微松懈：“那就好。”

项链与手链上的宝石虽然相似，但事实上，项链上的宝石只是普通的宝石，而布索姆手链上的宝石，是斯内普专门拜托了一位炼金师，炼制出来的具有防御力的魔法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