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索姆苏醒的第五天，她已经能够偶尔坐起来活动一下僵硬的腰背了，不过动作还是不能太大。

斯内普帮她从霍格沃茨的办公室拿来了备课本和几张信纸与信封，布索姆一边藏着角度写信，一边抬头古怪地看斯内普几眼。

“怎么了？”斯内普不自在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他被布索姆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早上来之前他照过镜子，应该没有不妥的地方吧？

两个人离得并不近，斯内普知道她要写一封内容保密的信，但两个人相隔近两米，也不妨碍布索姆面上的每一寸变化被他收入眼底。

斯内普才不在意信纸上的内容是什么——只要不是写给某个流浪在外的后天狼人——他光顾着关注布索姆的表情了。

布索姆把羽毛笔伸入墨水瓶，蘸取里面的黑墨水，一边皱着脸提醒斯内普：“你嘴角怎么肿肿的？昨天阿不福思让你去猪头酒吧，他揍你了？”

两人的恋爱关系已经被阿不福思知道了，来探望过布索姆的同事们也都清楚，斯内普为此还窃喜了好一会儿。只不过他作为布索姆的男朋友，阿不福思让他去猪头酒吧的次数也太多了些，几乎隔天就让他去一次。

昨天晚上，斯内普陪布索姆用完晚餐后，就去猪头酒吧了，深夜还在霍格沃茨处理了一些开学前的事务，连带着布索姆的那份一起处理了。

备课本是布索姆强烈要求，他才带来的。

斯内普下意识用手捂住嘴角，但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让布索姆连信都写不下去了，把信纸翻了个面就让他凑过来。

两个人靠得很近，布索姆的呼吸全都喷洒在了斯内普的喉结上方。温热的手指抚上嘴角的时候，布索姆感受到的是皮肤下确实的肿块，斯内普却觉得嘴角很痒，忍不住抿了抿。

布索姆的手指恰好移动，指尖被斯内普的唇瓣抿住，两人都有些惊讶的时候，布索姆想要抽回手，斯内普则下意识抬手握住。

布索姆与斯内普都不是多么外放的性格，除了布索姆刚苏醒的时候，斯内普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片刻。之后几天，他们俩明明有了男女朋友的关系，却依旧保持着此前的肢体距离。

不是不想，而是两人更想顺其自然，不需要刻意地去靠近彼此。就比如现在，布索姆对斯内普嘴角肿起的关心，还有斯内普下意识的握手，都是自然而然。

布索姆与斯内普的手截然相反，掌心是相似的温暖，但布索姆指尖温热，斯内普的指尖则带着微凉。手背上的掌心热得叫布索姆脸上泛红，与自己手指交缠在一起的微凉更是让布索姆心中悸动。

“抱歉，布索姆。”喉结上感受到的温度灼热了几分，斯内普口干舌燥地低下头，让自己的喉结躲开布索姆的呼吸。但这样一来，两个人的呼吸直接交缠在了一起，鼻尖微撞，唇与唇之间只有丁点的距离。

任谁稍微往前动一动，就会亲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

两人中较为胆大的是布索姆，她觉得这无疑是个非常不错的接吻机会。她只是用左手轻微地拽了下斯内普的袖子，斯内普就顺从地向前，让靠在枕头上的布索姆不用费力抬头。

病房里氛围正好，没有人会进来打扰安心养伤的布索姆。窗外有树上清鸣的鸟叫，斯内普该庆幸他怕风吹进来会让布索姆着凉，把窗户给关严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