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一手捏着黑袍碎片——海格强硬塞给他的，上面还带着牙牙的牙印——一手牵着布索姆，往牧场走的时候脚步沉重。被牙牙咬破衣服也就算了，走在身旁的布索姆还憋不住地笑出声，这让斯内普更是无奈。

“谁知道它真的不松口。”斯内普说着，又瞪了眼前面被海格扛在肩膀上，吐着舌头冲他笑的牙牙。

牙牙早就不是需要被海格抱在怀里的幼犬了，但从刚才把它从斯内普手上“解救”下来后，牙牙就被海格扛起来了。也不知道是担心牙牙又把谁的袍子咬坏，还是怕斯内普会揪着牙牙的尾巴给它一个教训。

三头犬路威确实很小，缩在石头房里只占据了一个小角落，身下垫着厚厚的干草，一看就是海格专门为它准备的。

“我从一个希腊人手上把它买来的，刚出生还不到一个月呢。”路威的脾气要比牙牙暴躁，就算海格拿着食物过去，它也三个脑袋同时龇牙，警告这几个巫师和那头吐着舌头歪头看它的傻犬不许靠近。

喂食后，有了满肚子的食物做底气，路威不再龇牙了，但依旧不肯松懈犬类的警惕，三个脑袋分别盯着三个巫师，牙牙嗅着鼻子顺着地上的几滴肉汤靠过去，也被路威一尾巴甩开了。

牙牙厚重的身体颠了颠，喉咙里发出几声委屈的叫声，被海格又重新扛在了肩上。

“体格不大，力气已经不小了。”海格对于神奇动物总是格外包容，三头犬在他看来和拿波里獒犬没区别，顶多脑袋多了两个，胃口大上一些，“以后路威长大了，可是看门的好手！牧场到时候就靠它守着了！”

斯内普已经抽空把自己的袍子复原了，捏过被口水浸湿的碎片的那只手也用清水冲了好几遍。布索姆拉着他还有些湿润的手，脑袋里开始幻想路威看门的样子：

硕大一只三头犬蹲在牧场外，所有来牧场上保护神奇动物课的学生，都会被它的三个大脑袋轮番嗅上一遍。说不准一个脑袋觉得这个学生没问题，另外两个脑袋有不同的想法，三个脑袋当场会内讧吵起来？

布索姆被自己想象的画面逗得眼睛弯起，不过她这回没有笑出声了，只有身边时刻关注她的斯内普发现了她的偷笑。

“在想什么好笑的事？”告别了海格，布索姆与斯内普返回城堡用晚餐，斯内普顺势问了出来。他的好奇心大部分时间都不旺盛，但布索姆总能轻易地勾起他的好奇心。

心里有手指在挠一样痒，就像布索姆无意识摩挲在斯内普虎口处的感觉。

斯内普把手握得更紧了，没给想在城堡里注意一点影响的布索姆松手的机会：“反正霍格莫德村大家都看见了。”

“我在想路威以后看门的样子。”布索姆抽了抽手，几下都抽不回来也就随斯内普去了，“你不觉得三个脑袋一起看门，吵起来的可能性有些大吗？”

斯内普回想了下路威那三只脑袋因为食物不均，差点彼此咬上几口的样子，觉得布索姆的说法很有可能发生，但……

“那是海格需要烦恼的事。”斯内普不是猎场看守，牧场的事不归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