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见连慧这么快又从医馆里出来了,心再次往下沉,他们这是要无功而返了吗?
他非常清楚连慧的用意,定是挑着左秀才最可能出事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亲自过来打探。
可现在两家医馆都看过了,却毫无所获。
如今只能寄希望其他两队人了,若是还没有消息,他们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了。
连慧此时也十分不甘,究竟是自己猜错了左秀才的去向,还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两人汇合后,正打算就近去寻杨虎三人,才走出几步,连慧忽地脚步一顿。
刚才这家医馆比逸安堂小了许多,里面的人却不少,可偌大个逸安堂,里里外外只有两个人,这太不正常了。
先前只想着查探医馆里有没有左秀才出现的痕迹,忽视了这么重要的一个细节。
连慧小声对柱子道:“快走,回逸安堂去。”
柱子心头疑惑,才从逸安堂过来,怎么又要回去了?
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既然连慧要返回去,定是想到了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回他们步子急切了许多,来到逸安堂附近,连慧小声在柱子耳边低语了几句。
柱子连连点头,转头便消失在暗夜里。
连慧和黑子熟门熟路地再次进了逸安堂。
既然有了疑心,连慧哪里还会犹豫,进去之后,直接从窗户跳进了那两人居住的厢房里。
适应了里面的黑暗后,发现房内极为简陋逼仄,除了两张木床,只有一张方桌摆在窗边,墙角有个矮小的木柜。
住在这里的应该是医馆的下人。
此时两人都在呼呼大睡,丝毫没发现危险即将降临。
连慧走近床边,抬手将床上的人打晕了过去,随即来到了另一个人床前。
一把拉起此人身上的被子,将他全身罩住,随即跳上床,将被子两侧紧踩在脚下。
被子下面的人瞬间被惊醒,奈何全身都被被子死死捂住,他本能地想要挣扎,却只有双腿能踢腾几下,上半身丝毫动弹不得。
想要大叫,却发现口鼻上的被子捂得更紧,别说发声了,便是想要呼吸都十分艰难。
就在此人感觉快要窒息,双腿也无力动弹时,被子缓缓地拉下来,黑暗中露出了一双满含惊恐的眼睛。
连慧将暗影递到他眼前,低声恐吓道:“你若想要大叫,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听明白了吗?”
男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到眼前一道幽暗的亮光,森森寒气直冲面门,凉透全身。
连慧见此人毫无反应,显然是被吓坏了,只得又将暗影在他脸上拍了拍。
“我问你话,你老实答我。但凡有一句假话,我就挖你一只眼睛。”
此人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身下一热,尿水横流。
连慧继续将被子往下拉,拉到嘴边时,再次恐吓道:“你要是大声呼叫,今夜就是你的死期,明白吗?”
床上男子惊恐地微微点了点头。
“我问你,你们铺子里的人都去哪了?为何只有两个人在这院里?”
被子才拉下嘴角,男子根本没来得及说话,只是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忍不住想要咳嗽出声,感受到眼边的寒意,硬生生忍了下来,憋得满脸通红。
“快说。”
这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男子打了个哆嗦,颤声回道:“说、说什么?”
“医馆里其他人呢?都去哪了?”
“躲、躲出去了。”
躲出去了?躲哪儿去了,为何要躲,躲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