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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掐住我的下巴:哦?本王凭什么信你?
烛火在他眸中摇曳,我忽然想起那夜画舫,张軏将火铳图纸塞进我袖中的模样。
指尖触到冰凉的酒壶时,我猛地倾身撞向案角,玉壶碎裂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积雪。
殿下若疑,何不剖心验忠?我攥着瓷片抵住心口,血珠顺着腕子滴落,妾愿以血为誓,助殿下查荣国公私藏军器之事。
朱高煦大笑声震得雕梁簌簌落雪,纪纲的手僵在半空。那夜画舫上,张軏教我的赌命之法,终于成了破局之棋。
我攥着瓷片的手再次用力,指尖已沁出血痕。殿下想借张氏兄弟卷入火器图纸之事,让荣国府战队汉王党...
我咽下喉间的颤音,抬眼望进他淬着寒霜的眸子,妾若从中周旋助您先掌握张軏,还愁张辅不站队吗?
朱高煦抬眼看向纪纲,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纪纲,这丫头本王要了,明日送去汉王府!他转身离去,赵王也紧随其后,两人踏出门槛。
朱高煦的狞笑声仍在梁柱间回荡,纪纲忽然抓住我的手,我跪坐在地,碎瓷溅开暗红星芒。
好伎俩。他俯身逼近,呼吸拂过我耳畔,连本座都被你设计了局中局。
我心里慌乱,仰头直视他,夫君既已将妾抬进府,自然该信妾是您的人。那朱高煦好大喜功,贪恋美色如蝇逐腥,妾若博得他信任...
够了!他忽地扼住我下颌,力道比朱高煦更狠三分,莫忘了,你爹的项上人头还在诏狱悬着。
喉间腥甜涌上,我却笑得凄艳:正因如此,妾才更要赌这局。若助您扳倒汉王,夫君能否替妾向陛下讨个恩典?
他掐着我下颚的手指忽而松开,转而拂过我颊边血渍。明日起,你便是汉王府的人了。
入汉王府那日,朱高煦命人剥了我身上所有衣衫,连发髻簪环也尽数卸去。我赤足跪在青砖地上,听着他踩着蟒袍下摆逼近。
会咬人的小狐狸,果然有趣。他扯过我一缕长发,缠绕在指间把玩,既愿做本王的刀,便该知晓刀刃该向何处。
妾明白。我将头靠近他的脚边。妾的刀锋,永远朝向殿下指定的敌人。
朱高煦大笑掀翻了案上酒盏,滚烫的琥珀色液体泼溅在我脊背。我咬住下唇不吭声,余光瞥见廊外闪过一抹玄色袍角,那是纪纲派来的暗哨。
深夜侍寝时,朱高煦将我按在雕龙榻上,指尖沿我锁骨游移。张軏那厮真将火器图纸给了你?
他忽地掐住我咽喉。我憋着气,从枕下摸出半幅残图:殿下请看,这';连环铳筒';构造...妾昨夜梦见父亲头颅在诏狱被鼠啃食,这才惊觉此物可助殿下...
喉间力道骤然松缓,朱高煦夺过图纸,烛火映得他瞳孔里跳动着狂喜。
三更梆子响时,我蜷在榻角假寐,忽觉床帷被无声掀开。一柄匕首抵在我颈侧,纪纲的脸隐在阴影里。
图纸真给了朱高煦?我无声地指了指枕下,那里藏着用胭脂伪造的赝品。他抽走图纸时,我指甲缝里藏着的真图残片悄然落入被褥夹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