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美……
云收雨歇之后的白瑁向来有些昏昏欲睡,但,在沉进梦乡之前,白瑁还不忘问了最后个问题:“这般一次,我身上的天狐气息需要多久才能散啊?”
扈栎理着她散在枕上的长发:“三五天而已,只要你将这些灵力彻底化为己用即可。”
白瑁困得睁不开眼了,凭着本能抱住了一条毛绒绒的尾挨着扈栎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睡了,最后叹:“这样啊……我岂不是永远都散不去,都怪……”
话语最后已经含混不清了,未完白瑁已经彻底睡了,所以她并没有听见扈栎也跟着叹:“你若是能勘破心结,便能更快。”
扈栎看着已经熟睡的小猫,小猫似乎正在美梦中,贴着尾的脸蹭着绒绒的毛露出满足的微笑。他的心中也是一片柔软,慢慢伸手探向她的丹田。
丹田内灵力充沛,有一枚滚圆的妖丹正悬在灵力正中匀速地旋转着,不紧不慢,一点点地将灵力吸收入内。随着灵力环绕吸收,这枚妖丹愈发显得滚圆致密,光华照人。
千年前的杀局对于扈樱和白瑁而言都是一个劫,不同的是,扈樱历劫失败身死,而白瑁仍身在劫中尚未挣脱。
但是,既然扈樱几十年后就会回归,总不过是几十年,这个劫便要结束了。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力提炼她的修为。若她能自己勘破心结便是最好;若是不能,几十年后在助她强行突破心劫时越精纯的修为对她越有利。
心境稳,才能更上层楼。
翌日。
扈枫起了个大早,刚出了客房门就看见二哥正站在院中,似是在冥想又似是望着蟠桃树出神而已。他好奇地走到二哥身边,也看向蟠桃树。
蟠桃树并无甚特别,蟠桃早已成熟被摘下了,如今也不过是一树碧油油的繁叶,连个小花苞都看不见。
扈栎在弟弟一脚跨出门时就察觉了,见他站到身边随口关心了一句:“睡得不惯吗?起的怎么早?”
作为天天浪在外面、长期居无定所的人,认床是不可能的。扈枫属于到哪儿都能倒头便睡的那种主。听了二哥的问话,他回:“没有,就是这里太无聊了,睡得早了自然起得早。”以前无聊还能跟美人聊个天、调个情之类,可这个院中唯一的美人是属于二哥的,他便只能早睡早起了。想到这里,他看着二哥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二哥,你怎么起得这么早?难道昨晚……”
话未说完,扈枫就觉得头上一疼,被无形的手重重地敲了一下。
“二哥,不带你这样欺负亲弟弟的啊,你……”他捂住头,怪声怪气地叫唤着,在看见扈栎撇过来的冷淡眼神时及时改了口,“你们今天就是要出去也不用这么早起吧?你不是该多休息休息吗?”话到最后,他到底还是改不了油嘴滑舌的习惯,眼睛眉毛邪气地挤了一挤,说了句颇有深意的话。
“我一向起得早,习惯了。”扈栎似笑非笑地看着扈枫,“你们一个个闭关的闭关,逃家的逃家,所有的俗务都是我来管着,能不早些起吗?”
扈枫立刻蔫了,揉着头的手改为挠了挠后脑勺,陪笑:“二哥,你能者多劳。”
“现在不想多劳了,等把佘家和蛟族的事了了,你必须接手。”
扈栎对白瑁能自我开解心结并不乐观。原本是想抓扈析的壮丁,交部分事物给扈析做的,既然扈枫撞上枪口了,他不介意两个一齐抓了,刚好自己可以完全空出时间来,几十年的时间陪她,到时破劫的把握更大些。
扈枫垮下脸来:“二哥,我就知道遇见你不会有什么好事,昨天就被你封了法力被迫跟你回涂山也就罢了,你现在这架势是准备判我终身□□啊?”
“对。”扈栎毫不客气地答复后,单方面结束谈话,往屋内走去。
扈枫追着二哥到了门口:“二哥,二哥,这事儿,我们再商量商量好不好?”
扈栎停下脚步,问:“你要跟我进去?”
语气颇有些危险。
这哪敢啊?
那可是小二嫂的闺房,他站在门口就能闻到一股隐约的旖旎味道,现在还不知里面是怎样的香艳风光。
扈枫讪讪地停下,搓了搓手,唉声叹气地掉转头,坐在了小院中的石凳上。
等白瑁跟扈栎一起出门时,扈枫还坐在那石凳上一声声的叹气。见两人出来,那叹气声一声比一声高,叹得一波三折,峰回路转,颇成曲调。
白瑁终于被成功地吸引了注意力:“他这是怎么了?”
“伤春悲秋,不用管他。”扈栎揽着白瑁毫不留情地走了。
扈枫望着空无人烟的小院,打了个嗝,咽回未出口的叹息。
二哥太无情。
扈枫很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