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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补)(2/2)

她还不屑于做用私刑的事。

然后扶着脑袋理了理,思考接下来的局面该如何处置。这里的人大多已然无碍,也未见报有伤亡,她放下心来,也知这个女人当真是不曾想要害任何人的。只是此番闹腾不小,这座宅院是崔尚书胞弟所居,他们虽得了准许可自行方便,但还是要告知主人家知晓,另外还有放了火的藏书楼不知损失如何,不过,想来大抵该是无碍的。

这便对院中的衙役吩咐道:“留下两个人,和崔府现在当家的解释情况,报告损失。其余人清点之后,全部回去睡觉,今晚虽忙碌许久,明日当值点卯亦不可大意敷衍。另外,此次成功抓捕大盗‘云中飞’,在场各位都有功劳,奖赏也是少不了的,都放心吧!”

“谢大人!”

“大人威武!”

钟离云看着面前人熠熠生辉的笑脸,陷入了沉思,好像第一次见她时,她就是这副自信的笑容,大声喝道:“小贼,别跑!”

那是她第一次在上洛县行偷窃之事,落点是这里的一家米商,本来想着万无一失,谁知这里的巡街衙役倒是机灵腿快的,很快便报告了上头,把官家的人招来了。

她对官家人算不上仇视,她也知朝野中还是有些清官廉吏的,但若是对上他们也是绝不客气,尤其是专管缉捕盗贼的县尉一职,无不是些胆小怕死的无能小人,若论到贼,他们才是贼中之贼,监守自盗不说,收受贿赂欺上瞒下,让她碰见了,自然要代监察御史好好“教训”一番。

只是那次遇到的却是个麻烦,武功不错且极是缠人,单论手脚功夫,她竟处于下风,最后不得不施展了轻功身法,这才逃脱了去。本来以为,自此交锋之后,便再无瓜葛,谁知再次行事,又遇见了她……

而交手的次数多了,她也渐渐发觉,自己并不排斥与她过招,甚至是很欢喜,尤其是看到她一本正经同她说些大道理偏偏又死活抓不住她而气急败坏的时候,她突然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人追逐,与人玩闹的感觉。

“小贼,别跑!”

这是她每次惯用的说辞,或冷然或不满或负气,大多数是咬牙切齿的,而她自己,则总是笑着的,然后没心没肺火上浇油地回道:“县尉大人,你能追上我,我就不跑了呀!”

许久之后,她好像想明白了,不管这种感觉其名为何,她对自己果然都是不一样的,果然,自己还是拗不过她,她被抓到之后,确实有些赌气和恼羞,然而这么晾着她不理她,难过的还是自己,这么做不过是在折磨她自己罢了。

既如此,不如诚实面对。

于是轻叹了口气,本想上前,却发现自己还被人扣着,遂作罢,整了整笑脸,依旧是那副不正经的模样,开玩笑似的问道:“都安排好了?那我呢?县尉大人要如何处置我~”

安陵雪一直余光观察着这边的动静,见她挣扎,便走了过来,挥手退了那两名衙役,把她接了过来,边道:“你随我……回家。”

毕竟安陵雪现在和她锁在一起,钥匙在她哥那里,她总不可能陪着她去睡大牢,那就只能把她领回家了,说实话,她也很担心县衙里的大牢根本困不住她,而且那个被她唤做容容的姑娘还放了话要救她呢。

所以,要把人看好,不能大意。

众衙役都吩咐妥当了,安陵雪便扶着钟离云往回走,她又不能把她的药性解除,害怕她跑了,两人拴在一起又不能骑马,上马就是个大麻烦。所以没办法,安陵雪只好徒步搀着软身子的她回家。

这个人却还要唧唧歪歪的!

“我说,县尉大人,你别趁机占我便宜啊!上次的帐我还记着呢!”

“谁、谁占你便宜了啊!别自作多情!”

“你摸我腰!”

“死开!我不扶着你的腰,你怎么走路……诶等等等等!你别靠过来啊!”

“唔哇——!你掐我!别、别别别……别碰那里……痒……痒……嗯~”

“你你你、你正经一点,别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就就、就快到了……嗯~”

“哼,你被碰一下那里试试,声音明明比我还奇怪……”

“啊啊啊,烦死了你……你给我死开!”

“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你弄的这条破链子!”

两人前行的尽头,因为旭日将升,泛出一点点白,然后慢慢扩大,映在她们的脸上,霞光一片。她们的身后,脚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仿佛是一整个生命的长度,又相互纠缠,紧密难分,偶尔一个把另一个推开,中间显出一段空白,却始终有一条线相连,把她们拉着,再次靠近。

············

云水间,密室内。

容容额间还残留着一点汗珠,是之前躲避追捕时流下的。然而手中的物事关系重大,她不敢怠慢,下了木鸟,便进到这里来等。

不多时,便等到了正主,只是其人隐在书桌后的阴影里,面容身形皆不得见,只有腰间的玉带钩时不时反射出一道亮光,威势逼人。

容容拜伏在地,呈上锦带和藏画,道:“云…钟离云已完成此次任务,托我带回藏画,交给大人。”

“嗯。”上坐者简单答了一句,“她呢?”

容容手心冒汗,还是强自镇定,“她被上洛县县尉擒获,我等正要组织营救。”

一时没有得到答话,容容便一直跪着,听他的手指节在紫檀木的书桌上扣了又扣,一声比一声沉闷,听得让人发慌。

突然,安静的密室里唯一的声响骤然停止,霎那间的绝对安静让耳朵嗡嗡作响,他扔下一块令牌,道:“告诉她,这是下次的目标。”

容容接过令牌,心里松了口气,告了声是,便退下了。

等过了许久,他回神,打开面前的锦袋,将画取了出来,展开,确认了张果的印信,至于其他,看也不曾看过一眼,“呲啦”一声,画纸撕成两半,再将剩余画纸全部撕下,扔进了一旁的火盆里。

火焰不断攀升,五彩斑斓的画作瞬间,化为了灰烬。

“第一件。”

作者有话要说: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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