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塔之后,想到当时的异变,白御风仍有不真实之感。细细一想,为何离在塔外,连施了两个术,都被对方不费吹灰之力破了,而在塔内,它却能神通广大到一口气把两人魂魄吞掉呢?莫非,它凭借的其实是五行塔?如此想着,伸手摸一摸左脸,他恍惚记得,塔内五光起时,他脸上有温热的感觉,或者,他体内的能量也发挥了作用?
“离,离。”白御风睁眼想找离问个清楚,本一直在他身边的小家伙此时却不见踪迹,他诧异了:“咦,哪去了?离,离,你在哪?”
提高声音叫了好几声,始终没有得到回应。他撑起疼痛的身子坐起来,四处张望,一眼所见,塔内除了他外,只有倒地痴呆的成永利和姜妍两人。他想找的离,渺无踪影。
难道它飞回去了?白御风重又闭了眼,凝神感受,果然在眉心处发觉了它。白御风很快察觉到它的异样,白御风连声呼唤它,它毫无反应,只一动不动地伏在眉心处。
这让他一下想起离为他解昙花一现时越阶使用灵术后的情形来。看来,自己是误会它了。白御风心生愧疚,在塔外时,离不是不想帮他,而是它的灵力太小,就算使了灵术,也不济于事,所以,它才要求回五行塔。而在五行塔内,它或许才能动用塔内的力量,加上他体内的力量,一举爆发出来。
这次,不知它又要沉睡多久?他刚才所说的话不知会否造成伤害呢?白御风幽幽地想着,其实他对它的信任还不够吧?所以,才会稍有意外便迁怒于它。
“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他对自己说。
在他恍神之际,天色渐渐暗了。从思绪中回神的白御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也没管痴呆的两人,在果林的遮掩下,没有惊动任何人回了韦家。
韦征正边看书边等他回来吃饭。最近这段时间,白御风沉迷于练功,偶尔也试过晚点回来,所以,韦征对他今天又没按时回来也不太在意。
看到白御风衣衫褴褛一身血污跌跌撞撞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时,韦征惊得书“啪”地跌落在地而不自知,他讶然叫道:“风,你这是?”
没等他回答,他的眼睛向白御风身后看去,等看到并无人追来,忙匆匆把门关上,把白御风扶到一边坐下,细细把了脉,又逐一验过他身上的伤,发觉他身上的伤看似重,却并没有伤及内腑,全是皮外伤时,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不过还是压低了声音问:“风,你遭遇什么了?”
“上次遇到的那女人找来了,两个人,我差点被他们杀了。”白御风强忍着痛楚低声道。
“啊,找来了?那他们现在在哪?”韦征吃了一惊,忙追问道。
“在五行塔,成白痴了。”白御风言简意赅地答。
“什么?白痴?怎么回事?”韦征被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惊呆了。
“恩,韦老,能先帮我疗伤吗?”白御风全身痛楚难忍,忍不住打断他的问话。
“哦,好。风,我看你这全身都是伤,光是上药上到几时,不如用药浴吧。对了,你体内可还有灵气,若有的话,在泡药汤时,练功会好得比较快,只需几天功夫,你身上的伤就能好了。”韦征扫一眼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就连脸上也不能避免地伤了几处,提议道。
“恩,可以。韦老你看着办吧,一定要用最快的时间让我好。还有五天时间我就要去宣月市了。若是带着一身伤痕的话太惹眼了。”白御风试了下凝聚体内的灵气,并无阻滞,遂点头道。
韦征的办事速度非常快,很快就把用三十六种草药熬成的汤汁倒入浴桶中,“风,药汁已弄好了,进去泡吧。”
白御风点头,走到浴桶边,试了试温度,略有点烫手,脱了碎布样的衣服坐了进去。这次的草药味道虽浓,比之上次的怪味却好闻许多,端坐桶内,他闭了眼,凝神静气地运起功来,体内灵气由上至下,又由下至上,周而复始地滋润着骨骼肌肤。
趁着他药浴,放心不下的韦征带上手电筒上了五行塔,看到了倒在地上双眼空洞,嘴角流涎的成永利和姜妍。那两人见到他毫无反应,完全是活死人般。
即便如此,小心谨慎的韦征还是上前细细确诊了一番,最后确定两人果如白御风所说的成了白痴。于是,他也不再理会两人,只把掉落地上的绳索和飞碟和他们所带的包收拾了带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