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充沛的灵力作后盾,白御风在用灵剑转了圆圈后猛地向上一窜,瞬间跳跃出阴魂的重重,辩出车头的方向,毫不犹豫把灵力施于腿上,疾风般往认定的方向跑去。
团团阴魂一下没反应,还在原地转着圈,白御风身动影随,置此危急关头,他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拼了命地往前冲,几个呼吸间已到了百米开外。
那些阴魂乱了一阵,才又呼啸着追赶上来,白御风不敢回头,只一味咬牙喘着粗气向前向前再向前。这样一跑群追,跑的狼狈,追得凶猛。白御风能听到自己喘气如牛的声音,他的喉咙干渴,腿脚如上了链的发条,急速的向前冲着,他不敢向后看,更不敢停歇,只拼尽了全身的力向前向前再向前。此时,就在离白御风几公里外的西北方的一个深深的地穴中,正盘坐闭目修炼的一个头顶光秃,身材瘦瘪的老头忽地睁开眼睛,直直地看向阴魂漫天的地方,恼得颌下的三缕胡须抖动不已,他气道,“真是混帐,竟敢盗取我的能量!”他手指一抖,一个网兜样的东西飞起,斜斜地飞了出去,他口中轻吟:“收。”
随着他那一声,那疯狂追击白御风的阴魂霍然转向,忙乱地调头回去,那网兜迎着漫天的阴魂收了起来,一群又一群的阴魂迫不及待嗖地钻进网兜里去,不过片刻,网兜已收净了所有的阴魂,攸乎飞了回去,老头手一伸,已把网兜托在了掌心,往腰畔一挂,重又闭上了眼。
奋力向前跑着跑着,白御风忽觉不对,身后太安静了,没有阴魂的嘶吼,也没有黑沉沉如倾城的天空,他偷眼回头一看,漫天的阴魂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迹。头底上,天是蓝的,云是白的,晴空万里。
白御风茫茫然地看着蓝蓝的天空,几乎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不可置信地眨眨眼,视线内空无一物,那些阴魂们真的不见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对他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这时他才觉得浑身发软,站立不稳地跌坐在地上,身上火辣辣的痛,他低头看时,手臂上,腿上,肩上,脖颈处处是伤,他忙掏出几颗药丸吞了下去。
调息片刻,感觉体力回复,他这才回头望去,他的汽车如黑色的小点在远远的后方。待喘匀气,他慢慢走回去,那车哪里还有汽车的形状,只是一堆形状怪异的废铁罢了。整个车身像块被碾压过的糕点,破碎之极,两边倒后镜只余下一只欲坠不坠的悬挂着,车头烂泥糊过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挡风玻璃早已碎了一路,车窗成了不规则的玻璃碎,车后座连着车尾全部扁塌下去不成形状了,就连四个车轮上都不知沾着什么腥臭难闻的东西,这车肯定是不能再用了。
他叹息一声,不愿再逗留,施展轻功飞速离开了城西这块邪门之地。
白御风身形飘忽,路人只觉身边一阵风飘过,完全不知已有人从身边经过,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林克雷家。正在厨房忙活的陈姨听到门响探出头来,见到白御风匆忙走上楼梯的背影,便叫了声:“江先生。”
“啊,陈姨,你来了啊。”白御风回头打了个招呼:“我有事,先上楼了。”
“哦,好,你忙吧。”陈姨晃眼见到他身上有异样,想问问但见白御风急着上了楼,便咽下了到嘴边的问题,摇了摇头回厨房继续做事。
白御风推开房门进到自己的屋子,走入洗手间褪下身上残破的衣服,所幸在玉石市场得到的东西还在,他把东西拿出来摆到流理台上,然后仔细检视身体。
镜中一条擦着耳朵边向下斜约有五六公分长的伤口,皮肉翻裂,红色的肉已凝结,左右手臂有多处细小的划伤,大腿和腰臀边也伤了好几处,后背肩胛被撕裂了一个四指宽的伤口。细细察看后,他快速冲了个澡,把身上的汗液还有脏污的地方清洗干净,这才对着镜子把各处的伤口一一处理,消□□水擦在红中带黑的皮肉上阵阵刺痛,他低哼出声,忍着疼痛从药瓶中挖出一大团碧色的药膏在伤口上涂抹,药膏的凉意很快舒缓了伤口的疼痛,他轻轻地吁了口气。
又受伤了,他长长叹一口气,好像老天见不得他好,每一次刚把身体养好了,马上就有新的伤痕出现,给林克雷看到,只怕他又有得话说了吧。
其实,他也很无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