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怡宁频频引颈向机场的出口张望着,“飞机不是已经到了么?怎么还不出来?”
林焕光看了焦急的妻子一眼,拍拍她的手,“别急,再等会,说不定就出来了。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他们可能会在里面休整一下再出来呢。”
“唉,我就是担心,你说老章和玉蓉特意交代我照顾他们的女儿,可现在,他们的女儿却在我眼皮子底下丢了,这都几天了,人还半点音讯都没有,下落不明这让我无何有面目去见他们?”钱怡宁忧心忡忡道。
“阿宁,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意外,没有人能预见它的发生,不要太自责了,现在最需要做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自怨自艾。”林语宲安慰着妻子,可他深锁的眉心也显示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钱怡宁叹了口气,“晓净一天没找到,我这心就不安乐。”
“我知道的。”林焕光握紧妻子的手,给他无声的安慰。这时,一群拉着行李的人们往出口而来,两人连忙望去,不大会就在一群人中看到了熟悉的人,林焕光忙挥手,叫道,“老章,这里。”
章毅一手拖着行李,另一手扶着妻子从机场通道缓步出来,岁月的沧桑为他脸上带来深深的纹理,因为女儿的失踪眉心更是深陷出一个川字形的纹路来,而在他身边的妻子李玉蓉,看上去更显苍老,头发花白了大半,精神不济,面上带着倦容,眼袋深陷,神情憔悴。
听到林焕光的叫声,两人同时向外望,当见到林焕光两口子时,两夫妻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林焕光和钱怡宁也急忙迎了上去,“老章,多年不见了,大家都老了啊。”给了章毅一个拥抱后,林焕光叹息着。
而钱怡宁却是一把抓着李玉蓉的手,羞愧地自责道,“玉蓉,对不起,我没有照看好晓净,实在是无颜见你。”
李玉蓉心中不是不怨的,可是再多的怨气在看到无比自责的钱怡宁时那怨气还是消失了大半,毕竟女儿丢失不是对方的错,再亲近的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地留意对方的行踪,更何况,他们夫妻也多年没回来过了,还要仰仗对方帮助寻找女儿。只是想到毫无音讯的女儿,她忍不住哽咽落泪,“阿宁,不怪你,这都是命,命里该有此劫,我只希望能够尽快找到女儿的下落,不管她是生是死,至少让我们知道她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章毅也是长长地叹息,“可不是,大家都上了年纪了。唉,老了老了,还得为儿女忧心,也不知道我那女儿如今身在何方?老林啊,一会你送我们先到警局去查问一下吧。”
“是啊,也不知警方查得如何了,是否找到了晓净的下落,还是先去问问吧。”李玉蓉连忙附和,她是一刻都等不了了,只想快点去警局,看是否有女儿最新的消息。
本想带他们先回家休息一番再去警局的,见章毅夫妻急切的模样也不忍拒绝,林焕光点头,“行,我的车在那边,跟我来,我们这就过去。”
汽车在宽阔的机场大道上飞快地行驶着,章毅忍不住再次问起心中的疑惑,“老林啊,晓净她是为什么会出走的,之前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他是无论如何不相信他乖巧听话的女儿会无缘无故地离家出走。他的女儿,从小到大一直都很贴心,是亲戚朋友和老师们眼中的乖宝宝,而且,她就算回国来说是玩耍,其实也是想回来看看国内的经济发展如何,能否帮家里拓展生意?哪里知道竟然就会无端失踪了呢?
“老章啊,这事怪我,我没帮你看住女儿!若早知道会出事,中秋那天她拒绝说不来我家的时候,我就该亲自上门去看看她的。”钱怡宁悔恨不已地说起那天的事来,“若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中秋那天了,我打电话告诉让她早点过来,还说要派个司机去接她,她却一口回绝了,硬绑绑地只说了不去就挂断电话了,我当时还觉得奇怪,晓净不是这么没礼貌的人哪。况且,在中秋的前两天我邀请她来我家作客时,她一口答应下来不说,还跟我说了,多年没尝过家乡的月饼了,没看过家乡的花灯了,我告诉她今年在文化宫那儿有赏灯猜谜的活动,她还兴致勃勃地跟我说,吃过饭想去看看灯猜猜谜呢。”
“阿宁,你说那天她什么原因都没说,只说了不去就挂断电话吗?她之前可曾抱怨过什么吗?”李玉蓉拧着眉想了想又摇摇头道,“我女儿每次打电话回家,总是笑嘻嘻的,跟我聊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或者是发现有什么新鲜事之类的,从没说过哪里不好的话啊。再说了,我女儿的性子我知道,她绝不会做出如此无礼的事情来,在那之前可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