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毅疲惫地打开家门,家中冷冷清清的,因为疏于打扫,家俱上已蒙上一层薄蔳的灰,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进了屋,简单的洗漱一下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即使睡眠浅,他还是强迫自己睡下。
他怎么都想不通,他的家庭他的人生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明明他的女儿回国是休假的,那样乖巧听话的一个人怎么就失了踪了呢?对于这件事,他初时是有些怨怪林家人的,当初女儿还没回国时答应了会照顾她的,结果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失踪了那么久,对于女儿的下落他根本不敢去想,可他白天不想,夜里思想不受控制,每每从不堪的恶梦之中惊醒,冷汗连连,又不敢在已病弱的妻子面前显露半分,唯恐刺激到她,导致她病情加重。
头枕在床上,他的思绪又纷飞起来,他的脑袋被种种杂乱的思绪弄得隐隐作痛,他痛苦的□□一声,双手的食指放在太阳穴,用力揉了几下紧得生疼的部位,这是他近来时常做的动作。
“梆梆梆,梆梆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起,他迟钝的放下双手,细听之下才知是自己家的门被拍响了。会是谁来了呢?他猜测着,坐起身,趿踏着一双鞋走出去把门打开。
“老林,怡宁,是你们?”这么早,他们找上门来,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章毅一想到此,布满血丝的眼顿时亮了,“你们有消息了?是不是?”
林焕光看了看四周,注意到有人看向这边,他道,“老章,你先别激动,我们进去说。”
“哦,好,你们快进来。”章毅这才发觉他还堵在门口,连忙退后几步,让他们夫妻进来。“是有消息了吗?我女儿在哪儿?”
“老章,你别急,听我说。”林焕光反客为主地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下,看了妻子怀中的黑猫一眼,叹了口气道,“老章,接下来我的话可能很荒谬,但我说的全是真的。”
章毅被他语气和用词吓到了,难道说女儿已……他脑中瞬间闪过种种惨烈的场面,身体不由得抖了抖,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好,你说,我听着。”
林焕光吸一口气,把昨晚如何认出章晓净的过程一一说了出来,末了指着眼中还带泪的黑猫道,“它,其实就是晓净。”
“这不可能!”章毅下意识地叫道,可他的眼却不由自主地望着黑猫,而在他叫了那句话后,就见到黑猫露出大受打击的神情来,同时它眼中的泪如开了阀的水龙头无声地向下流淌。
“老章,它真是晓净!我们没骗你,昨晚她还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呢。你看,这是她昨晚写的。”钱怡宁掏出章晓净昨晚写下名字的纸张来,那用水写下的字迹早已干了,可利爪划破了纸张的痕迹还能清晰章晓净这三个字。
钱怡宁心疼不已,把纸张塞到章毅手中后,就拿出手帕来边为章晓净擦泪边强调,“虽然事实让人很难接受,可是,我们绝对没搞错,她就是你的女儿晓净啊,看她伤心成这样,你难道忍心吗?快,抱抱她吧。”
章毅看着被塞到他手中的纸张,他打开来,女儿的名字赫然在上,再一看钱怡宁递到面前的黑猫,跟那一双被泪水洗过清澈无比的眼睛对上,那眼中的神情是多么的熟悉,有思念有悲伤还有浓浓的孺慕,那是他的女儿啊!
“晓净!”他颤抖地叫了一声,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那黑猫边点头边“喵喵”地叫着,似在说,“我在,我在呢!”
章毅又叫,“晓净,我的女儿!”
那黑猫又是点了点头,口中发出的还是“喵喵”的叫声。
章毅又连叫几声,然后就看到那黑猫摆动着脑袋拼命地点着,他把黑猫紧紧地抱在胸前,禁不住老泪纵横,“女儿,你受苦了啊。”
林焕光和钱怡宁两人静坐一旁,等到章毅激动已过,情绪稳定下来,这才把来意说了,“老章,我们来这儿是想找几根晓净的头发,这样才能把人找回来。”
“啊,好,我这就找。”章毅听得有办法可以找回女儿,连忙起身,打开女儿的房间,翻枕头,掀床单,拉桌椅地找寻起来。
白御风回到公司也忙个不停。出国一星期,公司里的事情积累下不少,他是认真严谨的性子,既然答应了汪汉真会把公司经营好,自然会尽力。于是,一个早上除了批复积下的文件,又把采购部和拓展部的人召集开了个会议。这次出国,他也不全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还为拍卖行带回了两件精美的模型,会变形的机器人和汽车模型。
白御风把这两个模型展示出来,那精巧地做工和细致的机关立即引起了与会众人的兴趣,那赵有德更是看得眼睛发亮,搓着手道,“江总,这些好东西你从哪得的?还有么?若是把这几个模型放到拍卖会上,绝对会拍出个好价钱来!”
白御风白了赵有德一眼,道,“这些东西可不属于公司,是我自己花钱买来的。我拿过来,是想让你们看看,若是增加这一类的拍品生意会不会更上一层楼?”
“啊?这是江总的?”赵有德失望极了,眼睛粘在那几件做工精巧的模型怎么也舍不得移开,想了想忍不住又问:“江总啊,你看这些模型实在是别致,能不能让两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