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送客,陈天龙只得告辞了。只是,他的心中很不平静。这一天所听到的,尽是些匪夷所思的东西,身为警务人员,从来不相信那些荒谬的事情。可是,若这事只是单一个人所说,他还能说那是看花了眼,或是被吓得迷了心智乱说胡话,但这事是好几个人说的,他不得不考虑事情的真实性了。
他想,明天必要联系上江枫,他才是整个救援里的中心人物,向他了解会更全面,也更清楚。而且,他对江枫短短几个月时间,从一个大学新生变成总经理,感到非常的好奇,他也想见一见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第二天,当他上班后跟队长汇报了向姚晔问询的情况后,得到队长的首肯,他急忙打电话给江枫,让他失望的是,还是没能联系上人。他不死心,跑到南山小区去按门铃,无果之后,他又跑了一趟辰西拍卖行,可是门卫却告诉他,星期六他们公司是放假的,没有人来上班。他只得悻悻而归。而之后想找林克雷也与昨天一样联系不上,让刑警队员们暗地里嘀咕不已。若不是所有人的证词都表示白御风与林克雷只是参与了救援,并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说不得他们就会怀疑这两人是不是畏罪潜逃了。
白御风可不知道陈天龙满世界找他和林克雷,此时的他正与林克雷一起坐在穿行在云端的飞机上。他全身放松地倚在坐位上,眼睛不经意间扫过窗外,却被窗外的风光所吸引。
“风,你在看什么?坐飞机不下百次了,难得你还有兴趣?”林克雷见到白御风看着窗外,神情悠然,不由得问。
白御风回过头来看看身边的爱人,指着窗外的云层笑道,“雷,你看这高空上的云彩比在地面上漂亮多了。天空也纯净多了,蓝的天,白的云,还有美丽的彩霞。”以往的他为了谈生意也到处跑,坐飞机是等闲事,只不过,以前的他得失之心较重,对每一个生意都很看重,因此,即便是在飞机上,也不放过一分一秒,去思考如何争取最大的利益,而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身边的美景。
“嗯,今天的天气真不错,云彩很漂亮。”林克雷坐飞机多了,早没了第一次乘坐飞机时的新奇,只是当身边坐着的是心里上人时,他重又找到了欣赏身边景色的兴趣,他把头凑过去看了会,也为自己的发现而兴致勃勃地指点着,“风,这些云朵变幻成各种模样也挺好玩的,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不条狂奔的马匹,还有那个,像不像颗大大的脑袋?”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耳朵本就是白御风比较敏感的地方,他这一靠近,带着他特有的气息笼罩下来,亲密过的身体,比以前更加容易被挑逗,白御风心头一跳,一种异样的情绪升起,他暗叫不妙,把身体向后斜了下,避开林克雷气息的骚扰,胡乱地点头附和道,“嗯嗯,是挺像的,”之后连忙推了推他,道,“喂,看过就行了,坐回去点,你挤到我了。”
林克雷看他颈边升起一丝红色,得意地笑了笑,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凑得更近了,几乎把头贴到他的耳朵边了,“美丽的景色要有人分享才更好,风,你说是吧?”
两人从小一块长大,白御风熟知他的脾性,哪能不明白这是他的恶趣味,故意逗弄自己呢,遂横了他一眼,伸手把他推回坐位上,低声道,“公众场合,别闹。”
林克雷往旁边看了一眼,那人正捧着一本杂志看得津津有味,半点没留意他们。不过在飞机上,他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他坐正身体,拉过白御风的手道,“风,我记得你以前的愿望是空闲时到处走走,看看各地的风土人情。要不,等城西的事了结后,我们抽点时间去外面玩玩,人总是绷得太紧了对身体不好,适当的休闲才有利身心健康,你说呢?”
白御风对上他温情的眼,笑了笑,道,“好。”他虽知未来难以预测,但此时此刻,他不愿亲手去打破情人心中的祈盼,让两人都存有一份美好的愿景,未尝不是件好事。
林克雷也笑了,他拉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交而握,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风,你在临仙村也生活了一段时间,可有交好的人?说说你在那里是怎么过的?”
白御风看他一眼,想了想道,“临仙村的村民们其实都挺朴实的,对我很好。只除了汪枫的父亲,那就是个烂赌鬼。”
“他让你受气了?”林克雷沉下脸来。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可不是江枫那个受气包。江怀仁此人,我并没有真正见过。当时我醒过来时,他已抢了江枫的学费跑外来赌钱去了,而后就是他失足掉到水库中淹死了。充其量我也只是见到了他的鬼魂罢了,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但他也没得好,被我打得魂飞魄散了。”白御风说得云淡风轻。
可听的人却不是滋味了,林克雷想想当时白御风的处境,不觉为他心疼,再听他那样一说,不由得握紧了白御风的手,“你当时知道那是鬼魂吗?”
任谁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灵异事件都会心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