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期间,陈庚还带他出去了好几次,让他假扮乞丐玩一个很有趣的游戏,他也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带着个破碗坐到马路边就行,遇到辱骂欺负他的人就能用破碗把他收到碗中,让那人尝尝炼魂的滋味。
陈涯心里不太愿意,毕竟乞丐生涯对他来说是一段苦痛的经历。不过陈庚对他好,给他吃住,养活他,他必须听话。所以他还是依陈庚的话做了,把辱骂他,踢打他的人的魂魄收到碗中,折磨好几天看那人在碗中受尽折磨,他的心中升起一种快感,觉得非常快乐。几次过后,陈涯从中得到乐趣,不用陈庚说,他自己没事的时候就换了衣服,捧着宝贝碗跑到大街上乞讨,以此来取乐。
半个月前,陈庚告诉他说,有急事需要外出,归期不定,但他留下了足够多的钱放在抽屉里,让他可以自己买饭吃,又把碗留给了他,交代他在家闷了可以带着碗到外面玩玩。于是,他照做了,也就有了白御风和离所看到的踢碗的那一幕。贺军的魂魄被他收了后,他有空了就去踢几下,当踢球一样的玩着。可是,却没想到,慧眼识宝的人还是有的,不光是离看出了他的破碗是个宝贝,道士宋河也识破了,因此就有了上门强抢的事情来。也幸好,白御风他们来得及时,把他救了下来,否则,还真是被杀人夺宝,死了也不知道该怨谁。
白御风耸了耸肩,“我们么,是帮你的人。小朋友,虽然那人踢了你的碗,你把他的魂锁走了,玩了几天也该够了吧?”
“咦,你们知道。”陈涯惊地一下子跳了起来,他把碗紧紧抱住,瞪圆了眼睛看着白御风。
“国贸大厦,我们见过呀。”离好心地提醒他。
陈涯怔了下,过了好一会才涨红了脸道,“我没做错,他欺负我,我要他受到惩罚!”这是陈庚传播给他的理念,做错事的人都得受到惩罚,陈光夫妻虐待他,所以他们的魂魄被锁到碗中饱受折磨,那个踢他的碗的人不光动了脚还对他破口大骂,肯定也不是好人,也要受到惩罚。
白御风看着他,目光仍是温和,“你说得没错,做错了事当然要受到惩罚。只是,他也只是骂了你几句,踢了你的碗,就算是惩罚这么多天也该够了吧。”
见白御风并没有反驳他的话,反而说他做得对,态度也非常温和,以那天那人的所作所为来说,困了他的魂魄这么多天也的确够了,因此,陈涯便点了点头,“好,我这就把他放了。”说着,他捧起碗低声念了几个字,然后抬头看着白御风道,“好了,我把人放了。”
事情办完了,白御风便打算离去了,离去之前还是好心地提了句,“小朋友,我建议你,家里的大人不在家,还是少动用你手中的东西吧,免得惹祸。我想,你也不愿意再次经历今天的事情吧?”
陈涯到底是个孩子,虽然不太理解白御风所说的话,但今天所发生的事还是让他受惊不小,他忍不住问,“那,我要怎么办?”
白御风一笑回头,“把碗收起来别让人看到,等到家里大人在时再用。”
“可,可是,叔叔他不在家啊,他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陈涯满脸苦恼地嘟了嘴,抬起茫然的脸望向白御风,“我,我该怎么办呢?”
“就你一个人在家,没别人了?”白御风诧异了,这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让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孩子拿着个宝贝满大街跑,这跟不懂事的孩子抱个金娃娃招摇过市过什么区别,除了给孩子招祸之外,他看不出其中的深意来,还是说,孩子的这个叔叔其实跟他有仇,想用这个法子置他于死地?
白御风看了林克雷一眼,发现他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于是,他也不急着走了,对陈涯笑笑道,“小朋友,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呢?来,我们认识一下,我叫江枫,他叫林克雷,那边那个是离。你呢?今年多大了?”
陈涯又眨了眨眼,他看看白御风,脸上仍是温和的笑,林克雷身上的气势让他有些畏缩,还有离,看上去比他大了几岁,但他身上的自信和自在的笑容令他羡慕。在这三人的身上,他没有感受到敌意,也没有看不起他的白眼,跟他说话的语气也很温和,他想了下道,“我是陈涯,我十一岁了。”
“十一岁啊,上小学五年级了,是在哪所学校上学啊?”白御风看着陈涯头顶的两个旋,想着有人曾说过,这样的人比较难教,不禁笑着在他的脑袋上摸了摸。
感受到头顶的触感还有关切的问话,陈涯的眼睛却一下子红了,在他的记忆中,还没有人这样摸过他的头,再想起他已停学了大半年,声音都低落了,“我,我没上学。”
白御风一愣,不由得问,“你不喜欢上学?还是请了老师到家里教?”他再次看了下屋中的情形,不像是那些讲究的家庭啊。再说,就算是很有钱的家庭也会让孩子正常上学,毕竟在学校孩子也容易交到朋友,除非是孩子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才请老师到家里来教。这陈涯,却是再正常不过的孩子,还是他家的情况有特殊?
正想着,陈涯已是眼睛红了圈大叫起来,“才不是,是他们,他们不让我读书!”
“他们?你爸爸妈妈不让你去上学?”白御风挑起了眼眉,问。
“我,我没有爸爸妈妈。”陈涯的眼泪刷地下来了,他用手背擦了下成串滴落的泪水,倔强地抬起头来。
这,竟是个孤儿?看来这陈涯的经历不一般啊。白御风想了想,开口的声音更加柔和了,“陈涯,说说你的情况,或许我们能帮你呢?”
林克雷也道,“不怕,只要你想,我们就能让你去上学。”
陈涯委屈地扁了扁嘴,“我,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他们看我不顺眼,到处说我的坏话,说我不听教,冤枉我偷东西,还把我赶出家门!”陈涯说着说着声音越发大了,胸膛也气鼓鼓的上下起伏。
白御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他。
一旦打开了话匣子,陈涯的话就再也止不住,虽然有时前言不搭后语,白御风和林克雷还是能从他的话中知道了他所经历的事情。
听到陈庚的所作所为,白御风和林克雷又是对视一眼,这陈庚想做什么呢?只怕未必全是对陈涯好吧?林克雷一笑,“你叔叔把你接了过来,他没说让你去读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