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择心头一喜, 手中之刀却不敢停留,直冲那带剑青年而去。----更新快,无防盗上biqugexx.net---
一刀切电裂穹,直勾胸口,却被这人一退闪过。
他退的时候很奇怪,人是直直往后倒,脚却不动, 像粘在地上似的。
燕择一勾不中又下劈, 这青年便旋身一躲, 躲得轻松、惬意, 如闲庭漫步,身子几乎是贴着刀身而过。
旋转躲闪的同时,他袖里滑出一柄短剑。
他腰上就系着一把剑, 谁都觉得他会用腰上的剑, 却不想他另有一柄短剑。
剑短身寒,柄上镶珠十三枚,颗颗耀眼夺。
如此一看, 与其说是杀人的利器,倒更像是贵族手中的玩具。
巫云光见了这短剑就惊呼:“这是‘珠光剑’!他是‘珠光宝剑’岳遮灯!”
燕择当然也能看出,但是他已没时间再想这些。
那叩门声未再响起, 楚慎不知出了何事,而岳遮灯已先后递出十二剑,三剑取他胸口,三剑啄他眉心,再三剑点他手足, 最后三剑无处可落,全击在刀上。
剑落刀上又如何?不过叮当乱响,声如碎玉。
巫云光刚这么想,那刀已“噼“一声碎了三段,像打在他脸上三道响亮的巴掌。
刀一段横飞,另一段纵滑,最后一段断刀还被燕择紧握在手。
刀虽短而势不折,一刀直递,试问投向何处?
投的就是岳遮灯胸口!杀的就是这珠光宝剑!
他一刀抵上岳遮灯的珠光宝剑。
剑不动,刀已碎,凡铁终究不敌冷钢。
一切已成定居。
巫云光大惊失色,岳遮灯扬唇启笑。
可燕择一起身,他的笑却凉了一半,
因为他腰间空荡荡,那里系着的长剑已经不见,剑已落到了燕择手里。
燕择展唇一笑,“珠光宝剑,多谢赐剑。”
一剑在手,他整个人都成了一把出鞘的寒刃,锋芒连藏都不必藏,闪得像暗夜里一盏最亮的灯。
岳遮灯却不怕,对方再闪亦无妨,他遮的就是这天下宝灯,灭的就是这世间光亮!
于是短剑疾出,直刺对方胸口“气舍”、“俞府”二穴。
一旁的黑衣女子亦在此时出手,黑云乱旋,裙下寄出一道乌金细丝,缠的便是燕择腰身。
那胖和尚也在此时出手,先念一句“阿弥陀佛”,佛祖慈悲已显,那镏金摩云杵便跟着甩出,势要血染杵身!
燕择几乎在一瞬间出了三剑。
他像一个人化作了三个人,朝不同方向出了三招。
一招在短剑身上两点三折,折回腰侧。----更新快,无防盗上------
剑身再温温柔柔一拨,彻底拨断了黑衣女子的乌金细丝。
下一刻剑旋向身后,抵住杵身,燕择人转,剑转,旋力带动杵转,将那百斤重的镏金摩云杵卸了力,彻底打向一侧。
几番下来,巫云光趁这时刻,挺身一纵,直挺挺的人再度化作肉球,朝那徐道莲急旋猛进。
只要把这人撞倒,就能救下这姑娘了。
他想的是好,待得揉身猛扑,却一个扑空撞到了墙。
徐道莲呢,他像一瞬移了位,手里仍旧提着那个可怜的姑娘。
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在他手里,倒像是一个没分没量的人偶似的。
巫云光却不气馁,一扑扑空,再扑前进。
他心里忽然有个想法,为救这个素未谋面的姑娘,死了也是该的。
这仿佛是等了一辈子,才等来这一次的冲动,因此他格外珍惜,觉得冲动错了也是对的。
燕择那边却被三个人同时围攻,像三道山夹到他身侧,越挤越小,几乎要把他给挤成薄薄一张纸,叫他连站着的地儿都没有。
可三个人都发现,攻到一定地步就不能前进半步。
这是为何?因为燕择退了几步就不肯退,守着最后一点阵地死死咬住,剑光上下翻飞,捣虚攻空,刺胸扎腰,一个人当做三个人用,剑招与剑招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小,刺出的频率越来越高,像一道怒火有了实质,越蹿越高,绝不停歇!
多亏了这三人想生擒,不敢下狠招,也多亏了这把剑够厉,亏了小侯爷的身子还算不错,他撑得住,能拒敌。
但燕择心里也有个挂碍。
楚慎呢?为何三短两长的叩门声后就没了动静?
他们可在门外?可还安好?
围攻他的是三人,那第四人呢?
那个背弓搭箭的老者,他一直在旁窥觑,怀的是什么心?
隔岸观火,还是渔翁之利?
巫云光也一连几扑,次次扑空,想抖落暗器,又怕伤了那少女,于是左右为难,上下忐忑,眼见那徐道莲唇角含一抹莲花笑,不由冷声厉色地骂:“心黑的狗贼!有本事放下这姑娘再与我动手。”
徐道莲的目光却越过这人,像越过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眼里仿佛没有别人,只有一个燕择,对方被三人包围,正不断地上下翻飞,功夫比燕子更轻,身法比燕子更巧。
徐道莲微微一笑,他决定把这只燕子折翅、断脚,再装到一只纯金打造的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