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慎的确是要走的, 但在走之前他和燕择还有几句话要说。----更新快,无防盗上-------
“你一个人在侯府,我不放心。那岳青弥虽假扮徐道莲,到底不和你一条心,不如想想法子,把那左叙留下来帮你。”
“这还用你说?”燕择笑道,“老子当时拉了他的手, 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只有燕择和左叙知道的私事, 然后他就乖乖和我走了, 后面的事儿我全和他说了。”
楚慎诧异道:“你怎么全和他说了?”
燕择马上想到这话不对, 努力摆出一副正经模样,嘴里却是胡乱辩解。
“他看见楚恪时就疑心,我若不和他说个明白, 他一定去找楚恪问东问西, 到时引了误会,岂不麻烦重重?老楚你放心,我就和他说了我的事儿, 没说你的。”
这人怎么见一个就说一个,这么紧要的秘密随随便便招了,想过他没?
楚慎心下无奈, 本想好好数落这人几句,可一想到楚恪的事儿,那层隐忧忽的浮上来,充塞了整个心室,四肢百骸都冒出一股寒意, 他哪儿还能去想到别的?
“我让人看过焦尸了,里面没有那个药人。地牢残骸也派人搜过了,他也不在其中。”
这药人倒似不翼而飞,莫说整个地牢,整个侯府都见不着他的人,当真是咄咄怪事。
这条漏网之鱼可有些要紧,燕择沉下脸道:“万一他逃出去,把事情告诉老侯爷……”
楚慎却摇了摇头:“他不会。”
燕择奇道:“你莫非是疑心他……?”
楚慎道:“楚恪进去时,牢房门口再无别的守卫。那门锁也无端端地飞了,你若说这是个巧合,我可不信。”
非但他不信,燕择也不该信,楚恪本人更该明明白白。
那个药人是不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有了意识之后还主动帮了他们?
这么假设是有些冒险,假设错了的结果也很严重,但说这话的人是楚慎,他说的话从来都有别的意思,燕择不能当做没听见,只能把这个假设放心里,好好琢磨一番。
接下来又绕回了那左叙,燕择说这人会留下来帮他,帮完之后再跟着秋花旋走。
楚慎忍不住道:“他竟然真的跟了秋花旋走?”
这人在地牢里被迫拜师,如今竟心甘情愿地为了秋花旋鞍前马后?
燕择道:“那倒不是,他私下里和我说,一定想个法子报了秋花旋的恩典,然后再胡闹一通,让秋花旋把他逐出师门。等他恢复了自由身,就让我给他写封举荐信。----更新快,无防盗上biqugexx.net---”
楚慎笑了:“举荐信?你想推他入秦门?”
燕择却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脑袋,一句话都没说。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楚慎面上的笑渐渐凉了。
“你不是想推他入秦门……是想推他入八煌教?”
这个话题说来十分敏感,但燕择想了想,还是坦诚道:“你知道秦门规矩有多严,也知道左叙是个什么样的性儿。”
左叙本为侠盗,天生的散漫性子,不喜拘束,而秦门等级森严,规矩分明,又与衙门捕快联系密切,的确不是这种人该呆的地方。
楚慎明白这道理,但心里还是没来由的气恼,于是看也不看燕择,只低下头笑。
他一边薄凉薄凉地笑,一边还慢条斯理地整着衣摆,像是刚刚被燕择一抱,就给抱乱了风度,抱偏了立场,如今全得摆正回来,这才像个话。
燕择看明白了,这人嘴上一字不说,面上可都写得明明白白。
哄我,想方设法地哄好我,不哄你就等着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哄就哄,老子怕了你不成?
燕择走上前,一脸小心讨好道:“我本来建议他去秦门,但他直接拒绝了。”
“怎么拒绝的?”
“他更想去商镜白身边。”
楚慎一挑眉,“你答应了?”
燕择叹道:“你是因为商镜白而生气?”
楚慎笑道:“我是可惜……你推荐他去哪儿不成,偏偏把他送到商镜白身边……那岂不是把他推入火坑?”
这人皮笑肉不笑,燕择皱了皱眉:“我虽与镜白分开,但跟他相处这三年,可以看出他对手下极厚道,在他身边不算亏。”
“镜白”二字倒是亲昵,楚慎听了觉得不太舒服,但还是平和道:“我即便不高兴,也不会是因为这个。”
他对商镜白的人品与御下之术并无意见,但当两人成为一帮首领时,一个人就与集体绑到一块儿,他的个人意志,反倒是最无足轻重的东西。
燕择的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你是不是一定要与他开战?你们之间就没有丝毫共存的可能?”
他还是心存幻想,以为这只是两个人在棋局两边对弈,而不是两个集团之间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