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还有南征最近怎么样了？他最近是不是挺忙的？”

“嗯。阿征天天都在码字，都不陪我玩……”阿战说完顿了顿，接了一句，“可是我也没时间玩，天天作业都特别多。写不完。”

“哈哈哈，说的也是。高中嘛，作业量肯定会有。而且你是理科班的。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来办公室找我。顺便说一下，周末老白请客，你回去通知一下南征哈。嗯，不过可能老白已经自己和南征说了。”

“嗯嗯嗯”

舟远找阿战也没什么事，有点像朋友间闲聊，或者说师长给学生灌心灵鸡汤。不过能和舟远聊聊，阿战也的确觉得有那么些舒服，在班里没什么说得上话的人，阿战天天也挺憋屈的。

阿战回到教室，一个纸条砸了过来。

阿战接过来，展开，纸条上写着：“嘿，我坐你左边，交个朋友呗。我企鹅号：3899****；手机&微信号：188******”

阿战看了看这张诡异的字条，抬头看了看坐在自己左边的同学。

——正是刚刚舟远和自己说话时，那位看自己的眼神锐利到割人的同学。阿战想了一会儿，想起来了他的名字：程柏。

程柏，也算是这班上的一传奇人物，其“光荣经历”和阿战的上课吃零食有的一拼。

程柏比班上其他同学都要大，因为他高一留级了三次，直到去年，才终于勉强从高一升上了高二。然而，程柏中考入学时的成绩据说是全校第十，据说他高一上学期每次考试都位居全校前二十，可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优等生。然而，高一下学期时，陈柏的爸爸妈妈离婚了。有人说是程柏的爸爸出轨了，有人说是程柏的妈妈出轨了，总之，他爸爸妈妈的婚姻是因为第三者事件维持不下去了。爸爸妈妈离婚后，程柏跟了妈妈。程柏爸爸妈妈离婚那天他没来上课，据说他抢了爸爸妈妈的结婚证死死抱在怀里不给爸爸妈妈，不愿意他们离婚……但是最终，他爸爸妈妈还是办成了离婚手续。爸妈离婚之后，程柏的成绩便成负指数形下滑，先是掉出了前一百，接着越掉越后面。他开始经常逃课去网吧一蹲就是一天。程柏的妈妈曾经因为程柏逃课去网吧的事当众扇过程柏耳光，可是程柏却并没有悔改。再后来，听说程柏的妈妈再婚了，而且很快怀孕了，就有拥有新的孩子、新的完整的家的程柏妈妈似乎就此放弃程柏了……程柏就继续由着性子挥霍着自己的青春了……

阿战在办公室罚站时听老师们议论过这事，他们都为程柏觉得可惜，觉得程柏的爸爸妈妈很过分，也觉得程柏不应该这么幼稚，就因为爸爸妈妈离婚而把自己的未来当成儿戏。

阿战觉得，这家伙简直有病。爸爸妈妈有那么重要么？猫可能出生时就没见过爸爸，出生一个月后，妈妈也会把你赶出窝作为一只独立的猫生活下去了，就因为爸爸妈妈离婚而不继续好好学习了，这什么毛病？

阿战看着字条上的字，困惑了。

准确说他没搞懂程柏的意思。他看不懂纸条上的两个号码是什么。他并不知道什么是企鹅号什么是微信号，毕竟他没用过企鹅也没用过微信。

阿战把纸条砸了回去。

程柏打开后也是一愣。

阿战回：“好的。这两串数字是什么？都是你手机号么？”

下课后程柏一脸看外星人一样凑过来问阿战：“喂，北战，你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什么是企鹅号和微信号？”

阿战摇了摇头：“不知道啊。”

“3+2等于几？”

“5。问这个干吗？”

“你智商正常的？”

“……”

“哈哈哈，看起来果然有点不太正常。难怪你上课吃零食。”

“我只是肚子饿了。”阿战据理力争。阿战感觉自己刚刚被程柏嘲笑了。

程柏无奈摇了摇头：“那你手机总该有吧？”

阿战抬起了手腕。程柏看到了阿战手腕上的电话手表。程柏瞬间爆笑：“你这是电话手表？你爸爸妈妈这是把你当宝宝么？”

“我没有爸爸妈妈。”阿战看到程柏笑，眉头皱起来了，“而且电话手表怎么了？南征说给我买手机担心影响我学习，所以就让我先用电话手表。需要加联系人我先用纸笔记下来，回去后他给我加到联系人列表里。你笑什么？”

程柏笑到抽搐趴在桌上：“你没有爸爸妈妈？你爸爸妈妈把你扔了？”因为你智商不正常？

“被爸爸妈妈赶出家门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因为你已经长大了。”阿战皱着眉头一板一正地回答。

说完，阿战觉得不太对——可能对于人类来说，长大后被赶出家门并不是一件寻常的事。这是猫类的习俗。而南征和他说过，让他要努力伪装成一个人。他好像暴露了。

阿战看着程柏。此时的程柏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阿战心里咯噔一下，不好了，他果然好像暴露了，要不然程柏这表情怎么这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