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少：“我休学了。”

程柏：“为什么休学？”

鬼少：“一些私人原因。”

程柏觉得鬼少似乎不愿意多说，于是没有再多问。

鬼少也很快换了个话题：“这次B大出这事，很多人都对转黑了吧。”

程柏：“是的。B大自己作死。”

鬼少：“哎……”

程柏：“就算抄袭那事洗得白，B大杀了蒋铮铮这事，也没得洗。”

鬼少：“为什么？本来A阶黑客的游戏里，死人就是很正常的事。郑凡的姐姐都死了，阿诚最初的队友也全死光了，为什么蒋铮铮就不能死？”

程柏：“不一样！蒋铮铮是主角！”

鬼少：“……”

程柏：“我真的很喜欢蒋铮铮。蒋铮铮那么努力地活下来了，为什么却给安排个这种死法？那个逍遥才是该死的，一直在拖后腿。那个圣母病，动不动下不了手杀人，拖累阿诚他们好几次。”

鬼少：“可是蒋铮铮并不是好人。进入游戏前，她一直靠着歪门赚钱。而且在游戏开始前，她就已经为了钱害死过很多人了……”

程柏：“可是不杀那些人，蒋铮铮怎么活下去？她只是很努力地在活下去！要说杀的人多，那些策划者们才是真的杀人不眨眼，有些黑客不过是找到了系统的漏洞，就被抓进去被迫玩大逃杀游戏，明明是指出了社会的缺陷，非但没有被奖励，还要去死，这个世界根本不讲道理！”

鬼少：“没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可是，革命是需要流血的。”

程柏：“已经死了很多人了！郑平，阿诚最初的队友，死了这么多人了，已经流了很多血了。为什么蒋铮铮必须要死？还死的这么简单？”

鬼少：“一点也不简单。阿诚他们这次的对手是蒋铮铮在现实中的组织成员，这个组织的每个成员都是像蒋铮铮一样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蒋铮铮知道她原来的组织成员的可怕，才会决定牺牲自己拯救阿诚他们。蒋铮铮的死是对蒋铮铮的救赎。”

程柏：“救赎个P。B大就是江郎才尽了！”

鬼少：“不，这真的不怪B大。”

程柏：“那你说怪谁？”

鬼少：“怪我。”

程柏：“莫名其妙。你真是B大脑残粉。”

鬼少：“彼此彼此啦。对了，交换个联系方式呀？”

程柏：“……”

程柏觉得这鬼少的脑回路怎么这么清奇？谁要和他交换联系方式？就跟他们成了朋友一样。程柏觉得自己和他完全不是一个路数的人。

于是，程柏乖乖地放出了自己的企鹅号。

鬼少：“对了，你要不要加入我们？”

程柏：“加入NL，给你当小弟啊？”

鬼少：“哈哈哈，你好像不太喜欢NL。什么当小弟，NL里没有什么小弟大哥的说法啦。”

程柏：“可是你不是NL的首领么？”

鬼少：“没有。我们是蚯蚓。我就是蚯蚓脑袋，砍了脑袋，蚯蚓也会好好的活着，甚至比原来更好地活着。”

程柏：“蚯蚓这个形容，好恶性。你的品味真差。”

程柏觉得这个鬼少怎么这么自来熟？他们明明是敌人吧？鬼少脑残一样的维护着B大，而他已经清醒地看清了βIOS重置的本来面目，他觉得他们俩完全不是一路人。可是鬼少偏偏一副，他们成了朋友，的样子。

朋友。

朋友。

程柏留级了三年，程柏的朋友们，基本上都上大学了，已经很久没有什么交流了。

孤独么？天才总是孤独的。没什么的。

也就是，孤独这种感觉，体会起来，不怎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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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战写完了作业，收拾完书包，开始准备洗漱睡觉。一瞥客厅，就看到南征和白煜清还在拼字，舟远正在改作业。

阿战想了一会儿，叫了一声白煜清：“喂，白大。”

“什么事儿？想让我分心让你家南征赢过我么？”

“不是。你……”要不要解释一下。阿战欲言又止，话到嘴边硬生生改了话锋，“你们几点睡？已经很晚了。我困了。”

“困了么？你先洗洗睡吧。现在也的确很晚了，你明天还要早起，快睡吧，乖。”南征接过了话头对阿战说。

阿战最终没有说什么，直接洗漱去了。

解释一下，是白煜清自己的事。阿战觉得自己作为南征的猫似乎没什么发言权。可是，他很担心程柏。他觉得程柏这几天翘课似乎和白煜清被黑的事有点关联。但是……因为一篇，搞得不去上课了，似乎不像一个智商正常的成年人会做的事。还是担心一下明天的小测验更加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