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更甚,眼中映出柳姝那清冷而深邃的目光,如同寒剑般刺向他,让他无处遁形,只能瑟瑟发抖地站在原地。
掌柜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笑着开口:“是小的眼拙,不知是表姑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他边说边弓着身子,姿态放得极低,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尴尬与不安。
柳姝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更深的冷笑,带着嘲讽与不屑。
瞧着这样子,怪不得赵宛吐出了所有的铺子,唯独这一间却死死握在手里。
瞧着这架势,再过些时日,这铺子也就姓郑了吧。
掌柜的听见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比白纸还要惨淡几分,嘴唇微微哆嗦着,眼神在那匹柳姝指名要的缎子上来回游移。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在一起,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这缎子,已经有人早早定下了……”他声音颤抖,几乎是在恳求:
“可否请姑娘另选一匹?店中还有许多上好的锦缎,定能让姑娘满意。”
说完,掌柜的就恭敬地候在一旁,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烛火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映在斑驳的墙壁。
柳姝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匹深蓝缎子上,手指轻轻敲打着帕子边缘,发出细微却清脆的声响。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她的目光如同寒冰,直视着掌柜,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
“我姑母与我说这店里到了蜀中上好的缎子,还允诺我可随意挑选,怎么到了你这就,如此为难?”
她的声音在店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掌柜的心上。掌柜的脸色更加惨白,额头上的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这这……”赵家姑娘可是千恩万宠的,性子也是极为娇纵古怪的。
早些赵家起复后,没几年这赵老爷子就将这亲孙女宠得如眼珠子一般,加上赵家的权势与地位,那更是不可比拟的存在。
他颤抖着手,想要解释,就听柳姝的声音继续传来:
““若是掌柜的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那这店中的掌柜看来也得换一换了。”
闻言,掌柜的脸色已近乎透明,他哆嗦着嘴唇,几乎要跪倒在地。
“表姑娘息怒,实在是……有位贵客早早预订,小的实在难以做主啊!”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双眼满是无助。柳姝轻哼一声,缓步上前,手指轻轻搭在那缎子上,眼神中满是玩味与挑衅。
“贵客?在我赵家面前,何谈贵客二字?”她的话语如冰刃,划破了店内凝固的空气,掌柜的浑身一颤,几乎要瘫软在地。
“是,是四姑娘早就定下的,小的也不敢随意做主啊,过两日就得给四姑娘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