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思!你一个武夫也配议事?”国子监祭酒元秋站了出来,指着殷子思的鼻子就骂道:“你懂什么叫做齐身治国平天下吗?大殿上大呼小叫声音最大的就是你!你们这帮子武夫目不识丁,也配谈论朝政?家里头窝窝头和馒头分得清了吗?”
元秋:“司寇武上殿乃是我等举荐的,干你什么狗屁事?狗吠败犬,看好周不离的大门去!”
“你!”殷子思气急,元秋这老头他惹不起。元秋本就是闻名天下的大儒,近来又接了国子监祭酒一职,可谓是门生满天下,惹了这老头他殷子思得被天下文人士子的口水淹死。
偏偏这老头满腹经纶,也不知道为什么骂起人来堪比市井泼妇。
朝堂议事,只要这老头一开口,没人敢接元秋的话茬,就怕这老头逮住人去骂娘。
头几年还好,这老头“之乎者也”不断,这几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骂人也不引经据典了,直接脏话骂上了。
以前殷子思这帮子武将还会听懂了还会装作听不懂,现在却没法子装下去了。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殷子思还不敢冲这老头吹胡子瞪眼,要不这老头更来劲。
殷子思不敢骂,却还是有头铁的,要跟元秋争辩争辩:“元祭酒,此言差矣,司寇武不过从五品”
“老夫铜雀台见过你娘亲!”不等这位礼部侍郎话说完,元秋就指着他骂上了,“蝇营狗苟之徒,何等粗鄙!我等大臣当举贤士,何须论官阶品级?你圣贤书读狗肚子里去了?”
“你无耻!堂堂祭酒怎可如此粗俗!”这位礼部侍郎拂袖后撤,不敢再和元秋对视,这老东西见到他出列,居然精神抖擞的撸起袖子了。上次这老不修撸起袖子可是骂了十几个朝廷大员。
“我等现在是议寇幽恩荫司寇炎炎官职一事,你这般粗口坏了我等朝廷的颜面。我不与你分说!”侍郎回到队列里,低头不再言语。
眼见的朝堂上越来越乱,司寇麻衣说道:“相国,我那侄儿虽然多有冒犯于你,但毕竟是我弟弟司寇炎炎之子,其理应恩袭我弟弟官职。”
“此言差矣!”工部尚书周不闾道:“那寇幽可是亲口对着老夫承认,并不是你侄子的。”
胡非非(礼部尚书):“周大人此话当真?那寇幽跟老夫说的,可是和对周大人说的截然相反啊!这是怎么回事?”
“他娘的!狗屎!”奋武营李如虎怒道:“寇幽那混小子跑我府上说要在奋武营谋个差事,他那捕头的差事干不下去了。吃了老子家里好大一块腊肉,就是没说他是谁的种。”
李如虎:“司寇武,原来你小子只有从五品啊?老子还以为你官职比老子高呢!他娘的,你小子上次就骂我了,怎么这次你还在啊?司寇麻衣,朝廷是家开的不成?天天让你家的种跑大殿来撒野?当老子不认识从五品官服啊?”
听了李如虎的话,群臣侧目。心中大为悲愤,司寇武已经上殿半年有余了,合着你李如虎才发现啊!怪不得寇幽没有忽悠你,感情是怕把你忽悠傻了。
众臣当然知道寇幽在耍心眼,但是他们不明白的是寇幽为什么这么做。如果寇幽咬死不承认自己是“司寇幽”,那么哪怕外面传出大天去,他也不是。因为吴忌、司寇麻衣等人会死保寇幽。
而承认的话,吴忌他们更会死保寇幽。
但寇幽如此反复说辞却让吴忌等人极为被动了,不知道该如何保他。
众臣眼见的吵得更加不可开交的时候,比如宋憨子他老爹,已经把官服脱了,露出了大半个膀子要跟一个武将摔跤了。
大燕相国周不离严肃道:“寇幽此子自话尚不能圆说,其身世难以定论,朝廷用人应该慎之又慎,恩袭一事还是容后再议。此般议事当议幽州使团入京一事。”
周不离开声后,吴忌和司寇麻衣对视一眼,眼中浓浓的惊意与忌惮。原来周老贼早有如此打算,老贼果然奸诈,还好寇幽聪明没有上当!
难怪周不离从头到尾不承认寇幽是司寇炎炎和陈氏之子。他这是怕寇幽恩袭了司寇炎炎的官职。
恐怕寇幽即使承认了身份,周不离老贼也要从中作梗了,不仅官职拿不到,还要被周不离下狱问罪。但寇幽若是不承认的话,这位大燕相国要整治寇幽,他们却是无法阻止。而如今寇幽既承认又不承认,大家只能扯皮,却给了他们回旋的余地。
如此的话,寇幽大不了被训诫一顿,反而不会招了祸事。
好一个聪明的小鬼头!
周不离这老贼现在心里恨得牙痒痒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