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贵妃笑了,她要的就是福宁亲口说出福雅公主:“看来殿下还记得这个妹妹。”
不得不承认,沐贵妃能爬到贵妃的位置上,和她的脸也少不了关系,她如今也算是人到中年了,可笑起来依旧是一副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的模样,人说话也柔柔的,难怪那些妃子们的宠爱来了又走,只有沐贵妃的宠爱始终在。
福宁在心里苦笑,和这样的人比,也难怪她的亲生母亲处处被打击。
“虽然父皇儿女多,但好歹我也是大公主,除了大哥以外我最大,作为长姐记不清弟弟妹妹们怎么行。”福宁点头,“福雅从小被养在宫外,又不得你喜欢,怎么,想让我帮忙推一把把她送都西周?”
沐贵妃摇头:“这怎么会呢。”她状似无意地说道,“听说人的胎记是前世死时的疤痕,可怜福雅先天不足,胎记又长在后颈处……”
她偷偷观察着福宁的神色,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眼泪的眼角:“不知道她是受了多少罪,前世受罪,今生又在受罪,我这哪里是不关心,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关心这个可怜的孩子……”
福宁听着她说话,本就有些不耐烦了,此时听着她说福雅如何如何,自然也是心不在焉。
可她听完沐贵妃的话后,眼神突然锋利了起来:“你说什么?她的胎记在后颈处?”
沐贵妃柔柔地擦着眼角点头,嘴里哼哼唧唧的装哭。
“你说清楚,福雅怎么会……”福宁突然紧张了起来。
“怎么不会,她虽然从小不养在宫里,但我怎么会不知道……”沐贵妃嘤嘤地说道。
然而福宁不吃她这一套,她三步并两步上前,抓住沐贵妃的手腕,死死盯住她的眼睛:“贵妃娘娘,福雅到底是谁。”
沐贵妃虽然作为始作俑者,但突然一下子对上福宁这样的眼神,还是被吓得心里一怵。她定了定心神,错开目光,又甩开福宁的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殿下抓疼我了。”
“她不是我的女儿,还能是谁?”沐贵妃轻轻抬起眼,重新看向福宁的眼睛,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福宁公主嘴唇紧抿,眼神在沐贵妃的手腕和眼睛中扫了几个来回,甩手走了。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雍华宫门口,金珠才赶忙上前来查看沐贵妃的手腕:“哎呀,殿下好大的手劲儿,娘娘的手腕都被她抓青了。”
沐贵妃看着淤青的手腕,又看了看福宁离开的方向:“不碍事儿,不过是点儿淤青,用些药就好了。”
她无视了金珠担忧且不赞同的目光:“最起码,她现在肯定是去找福雅了,你要不要和我赌一把?”
“奴婢才不和娘娘赌呢。”金珠叹了口气,放下沐贵妃的手,“这么多年了,奴婢哪次赢过。”
沐贵妃失笑:“都说一石激起千层浪,不知道咱们这次扔下去的石头,能激起多大的水花呢?”
“多大都好,只是娘娘可千万离岸边远些,免得水花溅起来湿了鞋袜。”金珠无奈地笑了笑。
“那是自然,毕竟这次咱们可是隔着老远扔的石头。”沐贵妃打了个哈欠,“我去小睡一会儿,谁来都不要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