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万望功成。”
“会的。”
周牧做礼,施施然离去,折返回南朝。
在他离开的灵山的那一刹。
雷音寺上百万玉瓦同时崩碎,整座灵山自正中间劈裂成两半!
天摇地动,佛陀菩萨都站立不稳!
那相隔十万年的一棒,一成力道使一位大罗短暂圆寂,另外九成力道,全打在了灵山之上,打在了大雷音寺之上。
“我佛慈悲!”
世尊站在龟裂的雷音寺前,目送周牧的身型消失,大叹了声佛号,在无数茫然的目光中回到莲台上。
“封山百年。”
世尊如是道。
………………
南朝。
“小老爷,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隐匿在虚空中的青牛终于是忍不住了,轻声发问。
周牧走在大地上,朝着那座皇都行去,微微摇头:
“我见了见世尊的真身,仅此而已。”
青牛更加茫然了:
“那家伙是谁”
周牧笑了笑:
“孙猴子倾尽全力的一棍,本该直接打杀岁月之上时时刻刻的大无道世尊,可最终,只打死了他一刹之身,青牛,你猜猜,这是为什么”
青牛眨眨眼:
“还请小老爷明言。”
周牧此时已走到了南朝皇都之前,整座城都在寂寥,城中之妖无不在瑟瑟发抖。
他轻声回应:
“那位,是金蝉子。”
青牛错愕,旋而恍然大悟:
“所以他”
“嗯。”周牧颔首,凝视着南朝皇都:“和大圣的情况类似,斗战胜佛被佛祖桎梏、限制。”
“金蝉子也被桎梏着、限制着——来自那位庄严佛祖。”
缓了缓,他抚摸自己的左手:
“还记得那具旃檀功德佛之尸么金蝉子主动蜕去了这一具身躯,想要尝试脱困,脱离庄严佛祖的桎梏,但失败了。”
青牛若有所思:
“既然如此,方才金蝉子为何又”
“猴子的一棒,打碎了他身上的桎梏和枷锁,他自由了,可以做回自己了。”
周牧轻声感慨道:
“斗战胜佛,应当也快了.牛兄,还请去一趟昆仑禁区,替我传话。”
“小老爷,什么话”
“今日,我要开府,敕封一些仙,一些神,还望牛兄将整座昆仑禁区挪来。”
周牧低声道:
“今日,是我开府,也是我立下末劫之后第一座人朝.南朝,该要改朝换代了。”
青牛色变,重重点头,悄无声息的离去,周牧则和杨念念并肩,走入南朝皇都。
城中人族无不拜下,群妖噤声,那两位妖圣则都远观,无敢前者——大罗都圆寂了!
“老周。”一路上,杨念念小声道:“那个大祭司还没出现。”
“不必去管。”
周牧只是要了摇头:
“囚龙城下的大威天龙佛,稍后我会放出来。”
“嗯,不急的。”
两人并肩,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走入了皇宫,走到了重殿之前。
殿门紧闭着。
周牧推门而入,这座大殿庄严依旧,南皇蜷缩在角落,抱着头颅,微微发抖,似乎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你来了。”他艰难道,似乎每一个字都耗尽全身力气。
重殿大门关闭,外界一切视线都被隔绝,
周牧手中浮现出困着孔雀的阵,轻声道:
“大圣,你身上的桎梏,不会持续太久。”
南皇摇头:
“这是佛祖的手段,便是那阵中的孔雀,都无法救我。”
“孔雀不行,我可以。”周牧看着自己的左手说到:“不过,我需要先成为神圣乃至大罗——大罗或许还要一些年月,而神圣,当是今日。”
他目光转向困阵中,无法洞悉外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孔雀,
五彩的孔雀静静盘坐着,其身上流转着无法言喻的气机,至于那头金毛吼,则依旧蜷缩在角落。
“孔雀很骄傲。”南皇虚弱的提醒。
“我知道,此刻不是放他出来之时,我只是要借一借他的势,来执掌南朝——佛祖钦定了他是新皇,借他之势,我可代其尊位。”
周牧低沉呢喃,手中不知何时,浮现出一盏青灯。
“借势是借命吧”南皇艰难道:“这如何能做到孔雀的新皇之命数,乃是如来那狗东西赐下的,如何可借走”
“而若不借走,又如何可做这如来亲手缔造的南朝之皇”
周牧叹了口气:
“本来的确如此,佛祖钦定的命格,除了无上者,无人可以撼动、借走,不过嘛”
他凝视着困阵中还一无所知的孔雀,凝视着对方胸膛上的一道剑痕,忧愁道:
“可我与孔雀,本就同命。”
“他之命数,亦为我之命数。”
青灯大方光明,因果续接,困阵中的孔雀似有所觉,蹙眉四顾,恐怖气机汇聚如海!
抱着头颅蜷缩身躯的南皇微微一愣,错愕的发现,眼前这位天公,于青灯的照耀之下,忽然就身具【南朝新皇】之命了!
“今日,我当登基。”周牧抚着胸膛处的剑痕,如是说到。
殿外传来轰鸣声,传来那位大祭司的震声。
“恭迎,钻风大圣,再入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