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秦淦西这么说,秦丽虹笑着说,没想到我爷爷奶奶和我叔婶这么开明。
秦淦西附和道,他们确实很开明,我爷爷奶奶和姑奶奶也是,所以我很感激他们,尽可能地改赏家里的收获。大姐,我姐夫要交钱回去吗?
秦丽虹摇摇头,我公公婆婆也是很开明的,虽然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妹妹,但从来都没要过我们的钱,不过我逢年过节,都要买一些东西回去,花钱不多,一二十块钱。
秦丽群说道,大姐的婆家有三个人上班,不缺钱。
秦淦西呵呵笑道,这和有钱没钱没关系。我爸妈刚上班的时候加起来只有五十来块钱,要管这么多人的吃喝用度,那时候就说我毕业后,我的工资我留着,家里不用我拿钱。
秦丽群说道,淦西弟弟,要是我叔叔婶婶没有工作,还在农村种地,你不拿都不行,不然一家子没法过。
估计秦丽群知道了他们两个话里的意思,她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或者装不下去了。
这个核心问题,她回避不了。
罗胜利的家在中部农村,家里六个兄弟姊妹,上有爷爷奶奶和父母,现在每月的工资都拿出八成寄回去,余下的十多块钱大都花在她身上,她对此很受感动,认为他有爱、孝道,所以每次去邮局寄钱的时候,还拿出二十块给他一起寄回去。
虽然她被罗胜利说服了,说在工厂的前途更好,可她再迟钝,也知道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果再继续只留十来块钱,工厂不是部队,吃饭是需要花钱的,他自己的生活就会变得艰难,需要自己拿钱去补贴他,这和周围所有好朋友的生活方式不一样,所以心理上还是产生了一些不适。
喜欢那个人,但即将面对的那种标新立异生活让她感到困惑。
就如这次喊他来吃饭,他虽然买了一些东西,但话里话外还是流露出了一些牢骚,以前没注意过或者刻意不注意的她还是感觉出来了,产生了一些异样。
秦淦西听她这话,知道她也产生了动摇,便笑着说:“我有个朋友曾经讲过一个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他的朋友。”
“他那个朋友也是农村人,是家里的老二,读过半年书,但他思想比较活跃,对新生事物的接受能力比较强,别人都在种地的时候,他就跑到城里挡来伙计,每个月十八块钱,他只给自己留三块,其它的都给了家里,家里的生活慢慢得到改善。”
“后来公司合营,他因为技术全面,被破格提拨为副经理,工资有五十七块钱,在单位还有两间房子,在家里稍微吹了一下牛皮。”
“听说他当了副经理,工资有了那么多,他爸妈大喜过望,说给他留七块钱,其它五十块钱交给家里。”
“他以前一直只说只有十八块钱,其实那个工资只是第一年上班前三个月的工资水平,后来慢慢往上涨了,在当副经理前就有了四十八块。”
“那时已经在城里谈了个对象,现在家里说只给自己留七块,他哪能答应?便当即予以拒绝,说以前那点钱能过下去,是包吃包住,现在改革,吃饭要钱,住房要出租金,七块钱连吃饭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