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是因为在意才会如此,但完全没必要压制自己的本性,黎瑜不想自己成为她的负担。
他伸手捏了捏骆萌的小鼻子:“这么想让我走?”
黎瑜语气里带出了几丝受伤,偏动作一如往常的亲昵,可以说演技是很拙劣了,偏骆萌没有看出一点不对来,急忙否认:“没有!”
封建的男权世界,自然不能指望绿萼说些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话,让女子做的无非就是温顺听话,世间男子也大多偏爱这种女子,如果丈夫想离开,甚至连挽留的话语都要斟酌。
骆萌觉得这样的女子活着实在是太难受了,可事到临头,她又不自觉被其所影响,开始患得患失自己的举动是否会惹人讨厌,无形中多了几分顾忌,让自己努力更符合大众对女子的幻想,但黎瑜的话却让她立马破功,垂下的睫毛颤了颤:“我不想让你走。”
她生怕黎瑜误会自己,认为自己不欢迎他的到来,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看着他熠熠生辉的眼睛:“真的。”
黎瑜嗯了一声,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我知道。”
他抱着骆萌转了一圈才想起自己的病弱人设,脸顺势白了一圈,又虚弱的咳了几声,顺势倒在了骆萌怀里。
黎瑜没上过表演课,演技实在不过关,但对关心他的人来说,却是完全看不出他是装的,吓得脸都白了,从后背输入内力温养他的身体,眉头蹙了起来:“到我床上躺一会儿吧?”
“那怎么好意思?”
说是这么说,黎瑜却是已经往床边走了过去,连虚弱的步子都稳健了不少,笑容满面的躺了上去,仰着头看着骆萌:“我觉得我现在好多了。”
骆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难道我的内力还有治病的功效?师父没跟我说过呀!
她瞅了黎瑜几眼,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但看着黎瑜苍白的脸色和勉强扬起的笑脸,又唾弃起自己来。
她怎么能这么想呢?这分明是他为了避免自己担忧才强装无事,她怎么能就当做无事发生呢?
黎瑜觉得骆萌表情变来变去还挺有趣的,过了会儿她才像是想通了一般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顺势将内力输送了过去。
虽说骆萌不认为自己的内力有多神奇,也没有什么疗伤功效,但有内力确实便像多了一到防护,不易生病,所以内力往黎瑜身体里转几圈总没坏处。
骆萌刚才还未发现问题,现在让内力在黎瑜经脉中游走才发现他的经脉不止狭窄,还很脆弱,大多数地方又都是堵塞着的,难以让内力强行通过,让骆萌不得不撤回大半内力,才能避免内力撑爆经脉。
这身体确实不是学武的料子,比之普通人都不足,就算习了武以这根骨也成就有限。
骆萌本也没想过黎瑜能习武,只是这身经脉也打消了她原本准备把功力传过去强行
灌顶的想法。
有内力在身身体或多或少都会好一点,可惜他这经脉根本不可能运使内功,他又不可能像她这样精细的操纵内力,到时唯一的可能就是经脉被撑爆,那就不是在帮他而是害他了。
骆萌有些遗憾,但也不算很失望,接过绿萼递来的茶水放到黎瑜嘴边让他润润吼,忧心的皱起眉。
虽说武林中人多有瞧不起皇帝之人,但通过来骆府观察的少量信息,骆萌也清楚皇帝的能量远非武林中那些宗门、武林盟主所能比的,如果他没找到好办法,那骆萌就更不可能找得到了。
可谁又能忍心看自己喜爱的人一直缠绵病榻呢?
骆萌抓了抓头发,很是苦恼,但却未在黎瑜面前露出烦恼,笑吟吟的同他说话,直到骆夫人的大丫鬟过来传唤她去吃饭时,才垮下脸。
也不知是想做给谁看,又或者想要像外人展示这一家人依然和美,一般情况下骆夫人都会喊她去她的院子里一起进餐。
骆萌不懂,这种欲盖弥彰有意思吗?更别提还有骆清莹哪个搅屎棍在,在餐桌上时不时撒个娇把骆夫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走,上演一出母女情深的好戏来,而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唯一的旁观者。
虽然骆萌并不在意这点挑衅,但一个搅屎棍和一个总看自己不顺眼的母亲,总会让她食欲下降的。
毕竟她的仪态总是令骆夫人诟病,在她眼里哪哪都是毛病,可骆清莹不也在用餐时说话了吗?这不是也坏了规矩了吗?为什么却一声呵斥也没有?
骆萌并不在意骆夫人喜欢谁,可这种差别对待还自讪公平的做法,确实令她生出了几分厌烦感。
偏她还不得不去,毕竟百善孝为先。
不舍的跟黎瑜分别,骆萌理了理衣裳,终究还是跟着大丫鬟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