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才摸着黑再次潜入三柳屯,大老远就望见牧马人的车灯亮着,四周围了十来个人。
“卧槽,这特么想围堵老子?”王有才暗骂一声。
除了史大牛以外,那帮人清一色的光头,接着灯光仔细数了数,总共十四个人。
“十三太保?”王有才倒吸一口凉气。
这帮孙子,五六年没见了,个个长得人高马大,一水的光头,还特么形成帮派了。
上次史大牛代表他哥哥向王有才正式道歉,当时说得那么谦逊,真特么以为十三太保学好了呢。
如今看这架势,分明还结着块呢。
小心翼翼地往前面推进了十来米,王有才躲在围墙垛子后面侧耳倾听。
声音不是很清楚,模模糊糊能听到一些。
就听史大牛说道:“哥,这事不能莽撞,时机还没成熟呢。”
破锣嗓子说道:“还等?等到你嫂子生完孩子?”
“这不已经跟大彩毛联系上了吗,也不差这点工夫呀。”史大牛解释。
王有才竖起耳朵,史大虎的老婆生孩子,跟大彩毛有什么关系?
难道史大牛去文庵镇找大彩毛,是为了他嫂子生孩子的事情?
王有才越听越糊涂。
“等等等,还特么等!你都过去小半年了,屁事没办成一个!”破锣嗓子围着越野车转了几圈,显然他的心情非常焦躁。
“对啊,花了小半年,好不容易让他信任我了,难不成就为了这点小钱,坏了大事?”史大牛跟着他哥转圈圈。
其余的十二个人在一旁踮着脚抽烟,还有把脚搁在越野车前盖上的,看着牧马人被他们折腾,王有才都想冲出去狂揍他们一顿。
“小钱?知道你哥有多辛苦吗?”史大虎回头瞪着他弟弟。
“就是,再不动手的话,大侄子的命可就保不住了。”站在史大虎边上的小子插话说道。
“我特么也急呀,不是不想过早打草惊蛇嘛?”史大牛摊着手说道。
“打草惊蛇个屁!大彩毛不是答应你了么?赶紧动手,我特么一分钟都不想等了!”史大虎一拍牧马人的引擎盖,破锣嗓子在黑夜里特别刺耳。
“打草惊蛇?大彩毛?他们想干什么?”王有才摸着后脑勺苦苦思索。
忽然觉得身后一阵寒风袭来,紧接着屁股上一阵剧痛。
卧槽!你特么太邪乎了!正是咬伤他的那条大黄狗。这狗闷声不响,直接下嘴。
“草泥马的!”王有才在心里怒吼一声,掰住那条狗的嘴巴,照着狗鼻子就是一通猛揍。
“呜”那狗终于叫出声来,本来以为是只哑巴狗呢。
“谁?”史大虎推开众人,往王有才藏身的地方跑来。
王有才顾不得屁股上的伤,掐着大黄狗的脖子往肩上一扛,扭转身撒腿就跑。
没敢往章易玲藏身的林子里去,把史大虎他们引导相反的方向之后,才敢转身回去。
跑到越野车边上一看,那狗活生生被他掐死了。
“又受伤啦?”章易玲关切地问道。
“没事。”王有才满不在乎地回答。
“你去干嘛了?”章易玲问。
“整死那条狗。”王有才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为了那条狗?”章易玲惊讶地问道。
“是啊,谁让它咬我的,被我掐死了。”王有才若无其事地说道。
“变态!”章易玲揪住他一通好打。
“哎哎哎,你别打我呀,身上有伤呢。”王有才龇牙咧嘴,担心史大虎追来,又不敢叫出声。
两人在林子里躲了一会,确认没有动静之后,扒开了遮掩越野车的树枝。章易玲拎着王有才的衣领子,把他塞到副驾驶座位上。
瞅了瞅四周没人,章易玲发动车子,轻轻轰了轰油门,往山外开去。
“右拐啊!”王有才提醒。
“左拐。”章易玲没听王有才的。
“大槐村往右。”王有才强调。
章易玲好像没听到似的,加大油门一直开了下去。
“这么晚了,去文庵镇干嘛?”王有才弄不明白她想做啥。
“被狗咬了,得了狂犬病咋办?”章易玲目不斜视地说道。
山路她没开过,尤其是夜里,两边黑漆漆的,连个星星都看不到。
王有才心里乐滋滋的,虽然他爹有专治狂犬病的祖传秘方,他也闭口不提。
………
再说朱长林,都快十一点了,章易玲和王有才还没回来,急得他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怎么?大半夜装神弄鬼?”辛子墨推开窗户,冲着院子里的朱长林说道。
“练会身体,不可以吗?”朱长林做了几个压腿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