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旭凤突然捂住心口的位置，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来，用一种可怜巴巴地眼神看着他。见润玉不为所动，旭凤又做出一副疼得脚步不稳向后倒去的模样。

润玉的表情终于变了，似要伸手扶住他。旭凤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能与润玉肢体接触的机会，忙一手撑在一旁的桌案上，等着润玉来扶他。

然而，等他转头用隐隐期待的眼神看向润玉时，发现对方眼中原本有的那一丝担忧突然全数退去，变成淡漠。

旭凤不解，难不成瞧见他扶住了桌案所以一点也不担心了？

润玉突然负手，冷漠道：“你弄脏我的宣纸了。”

旭凤低头一看，果真，他的手下是一叠码得整整齐齐的白花花的纸，然而现在，最上面那一张赫然现出一个大黑掌印。

旭凤：“……”他的手怎么变得这么脏了？好像不止手，他身上也是脏兮兮的，而且，隐隐的，还有一丝怪味……

他终于明白润玉为什么这么抗拒他了。

“那个……此处可有水能借我清洗一番？”肯定是他现在的邋遢模样吓着润玉了，待他清洗好后，摇身一变成美男，润玉定不会再这么抗拒他。

“屋后有湖，你自己去。”

五百年后再次见面，按理说，旭凤是怎么也跟润玉呆不够的。但他又深知若是不把自己清洗干净，润玉肯定连看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现下的凡间也不知是什么季节，此处虽是山林，其间凉风习习，但好在湖水还算温暖。

旭凤泡在湖里，一边使劲搓着身上的污垢，一边暗自感叹着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脏了？他们凤凰一族天生讲究，他还真未曾想过自己会变成这幅模样。

都说天上的仙神是纤尘不染，就算他去的地方再多弄得再脏，其实只要施一个小术法就能变回干干净净的模样。不过他现在可不敢这么做，他对现在的润玉所知尚且不多，更何况他瞧着还是凡人的模样，还是莫要吓坏了他的好。

身后传来脚步声，旭凤回头便见润玉拿着一叠折得整整齐齐的衣裳放在湖边的石头上。

“衣服我给你放在这儿了。”

“……多谢！”旭凤看着润玉舍不得挪开目光。他已经把脸洗干净了，身上的污垢也搓得差不多，异味也被水去干净了，这下润玉肯定不会像刚刚那样嫌弃他。

然而润玉并未看他，反倒是不大高兴地盯着湖面，显然是不满湖水被眼前这个陌生人洗得脏兮兮的。

旭凤读懂他眼中的意思后，尴尬地低下了头——他也没想到自己身上这么多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