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发展这么快真的好吗?!
我怎么就忘了这是个灵异文啊灵异文,还和如此诡异的古巷大眼瞪小眼,这下子眼泪出来了吧!让你浪!
脑子里在吐槽,身体上的我却下意识猛地驻足,一步一顿地回过身。
情理之中,眼前黑洞洞一条直巷幽幽伸向不知名的远处。
之前刚刚拐过的那个弯,就在我前面两三米的右手边的那个弯,我可以肯定记得清清楚楚的那个弯,不见了。
神特么不见了啊!我尝试撞撞墙能撞进去现实世界吗?!我无意识地用吐槽掩盖急于沸腾的恐慌。
仿佛我的转身打开了什么奇诡的开关,就突然间,我听到了树影婆娑、沙沙作响,有婴儿小孩的嬉闹声、女人男人哭哭笑笑,还有老人奄奄一息似的粗喘。
是多少个鬼故事说过的?人身上有三把火?转身,神特么转身啊喂,欲哭无泪啊喂……
其实我并不害怕,反而伴随着吐槽,心里是猫抓似的好奇期待,只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也许是周围阴风吹得实在太冷了吧。
顶着莫名的阻力,我有些艰难地抬起右腿,布料低低碎碎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小巷里断断续续,惹得人脑眩晕心烦躁。
往回走是没错的吧?总不能我再次转个身吧?我不怕死,但是我还不想找死啊……
与抬起不同,脚顺利落下,硬质鞋底与青石地面碰在一起,狠狠的撞击声透过骨头传进大脑里,我竟恍惚听到了自己腿骨断裂的声响。
腿也就真的疼起来。娇生惯养的刚成年哪里受过这么痛的苦?
呼呼的风声愈彻愈烈,我知道我应该镇定自若,我知道它们伤害不了我,我知道身为燕家未来家主的我不可能没有这方面的防护……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现在要做什么,我不知道怎么逃脱这止不住按不下的恐慌茫然,我甚至不知道我要不要迈出下一步。
时间像是凝固了,它行在泥沼正中心,我能感觉到自己满是吐槽的头脑奇怪地一片空白,止不住按不下的空白。
在这空白之下,身体的冰冷僵硬、环境越来越显化的“惊悚”,也似乎不怎么重要了。
依旧空白,我终是抬起了左腿,许久许久,稳稳的落在右腿旁。眼睛开始模糊,我看见有重重鬼影冲我呲牙咧嘴、张牙舞爪。
接下来又是右腿,正值我蓄势待发之时,灯锦和咬牙切齿的大喝声从后方席卷而来:“停下!不能再走了!”
我迟钝地反应过来,听话地把脚压了回来,又呆愣愣站了会儿,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所以就说,我特么到底怕的是什么个毛线!我可是拥有外挂的男人!嗯,现在确实是男人。
惊觉原主面瘫脸的冰山人设快被崩完,我连忙收敛了堪称扭曲的笑意,同时非常怀疑原主之所以变成面瘫,就是因为这张脸笑起来比哭还难看N多倍。
人呐,果真是群体性动物,只是来了一个“弱不禁风的主心骨”,心里竟也更放松下来。
感叹完,我貌似淡定地转过身,一张双眼紧闭的美人脸顿时逼进瞳孔:“这时候,你不应该说点什么?”
据目测,对方站的地方应该是我未动之前的位置,离我不过半米。因为我比他高得不算多,微低下头,刚好能顺便看见主角薄薄的一层胸肌。
于是,在灯锦和一句“等着”后乱七八糟忙活的时候,我就磕着牙地盯着他锁骨附近出神。
……没我身材好……转身,不不不……为什么女人平胸有罪,男人白斩鸡反而挺受欢迎呢?……等下回去一定要大吃一顿……
……转身,停下停下……莲花最好看,因为我喜欢莲花;我喜欢莲花,因为周敦颐……不知道万年坑《均沾》现在完结了没……
恍惚间,主角一道符纸贴上锁骨斜左方,蓝盈盈的火栩栩如生,惊醒了终于能陷入沉思中忽略一切的我。
何其悲催!!!
“……助我出去。你倒走,我让你停立刻马上停。”灯锦和话说得飞快,要飘起来似的,说完又立刻马上闭上了嘴。
我不禁“呃”了一声,点点头,意识到对方看不见,贴心的回应道:“好的。”
灯锦和双手抓住我的肩向后推了推,大概是示意让我开始后退,神情比之前还更凝重几分,容色却确实红润不少。
我耸耸肩,不习惯和别人有肢体接触,灯锦和却抓紧我的肩又推了推,无声而坚定的催促。
我无奈地皱起眉,右腿、左腿、右腿、左腿、右腿、左腿。
右腿,人声兽吼鸟叫虫鸣,黑灰的空间里点点白斑红纹飘荡。通天的墙壁渐渐虚幻,墙壁之后一面是天堂的白,一面是地狱的红。
左腿,烟雾缭绕间腐臭味冲鼻无比,冷汗滴落声传至耳中清脆诡异。紧张中,我察觉到灯锦和嘴角似乎渗出几丝鲜血,一头乌黑长发泛出淡淡花白。
也许是白斑?红纹?
我不知道,只觉得鼓鼓舌头后亦有几分血的腥甜。背后的挤压感越来越强烈,伴着指甲刮划的不适瘙痒,使人本能地心头发毛。
缓了缓,紧张中时间过得很慢,只是片刻却好像已歇了半天。
灯锦和握得紧了点催促,我回过神,艰难地右腿后撤。
左腿。
右腿。
左腿。
右腿……不知哪家的念诵嗡嗡作响,听不清也听不懂,只是径自嗡嗡的,彰显它鲜明的存在感。压力倒是一轻。
左腿抬了一半,灯锦和虚弱地吼了个“停”。
我傻兮兮独立许久,看着灯锦和神奇地变出大把纸钱撒了满地,又从耳朵里取出两丸白团子朝后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