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儿,命里有时终须有。”苏夫人说道,转身便离开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不止是她对沈遇说的,也是在告诫着自己。这蛊不是没有解法,只是她知道,钱皇后这是要林思瑾的命,她不愿让沈遇受到伤害,只希望能避开灾祸,让他平安一世。
沈遇呆坐在床前,看向林思瑾的脸上满是悲戚。都说祸害遗千年,林思瑾这么一个实打实的黑心鬼,不应该如此的,一定还会有办法,一定还会有。
“原来是恋药啊。”昨夜荷恍然大悟道。
他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毒呢,原来是蛊,怪不得,他在林思瑾身上试了那么久,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怎么,你知道这蛊。”沈遇紧紧攥住昨夜荷的衣领,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知道怎么解,是不是。”
“倒是知道一些。”昨夜荷从沈遇手中夺过自己的衣领,伸手将它抚平,“要想知道也可以,除非包吃包住。”
他现在身无分文,有冷又饿,这种天气出去会冻死的。
“没问题。”沈遇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好说,好说。”昨夜荷抱紧金主大腿,“想要解这蛊也简单,他种的是雄蛊,只要找到雌蛊,以血肉之躯养之,待成熟之后,血液交融,将这雄蛊引出即可。”
“只不过,以身养蛊之人待雌雄合蛊之时,就会七窍流血,受尽万虫噬心之苦,心脏自爆而亡。”昨夜荷补充道。
作为一个正经医生,他还是很有医德的,副作用还是要和病人家属解释清楚地。
“那从哪里可以找到雌蛊。”沈遇问道。
“那我怎么知道。”昨夜荷道。
不过,那个苏夫人倒是有意思,竟会识得这恋药蛊。这蛊失传多年,江湖中人,只是听闻,更别说认得了。
“那现在怎么办。”沈遇压住心中想要切葱花的暴怒,说道,“你可有办法。”
“我倒是可以施针压制一下,但这并不能维持多久。”昨夜荷丝毫没有意识到某些人想把自己切碎的冲动。
“那你快去施针啊。”沈遇道。
“可是我饿了,没力气。”昨夜荷眨了眨眼睛,嗔怪的看了沈遇一眼。
沈遇惊起一身鸡皮疙瘩,捏紧拳头咯咯作响,咬牙切齿笑道,“要么,你现在去施针,之后再吃,要么,小爷我现在就让你做个饿死鬼。”
“没问题,您瞧好吧。”昨夜荷跟耍杂技似的,从怀里掏出银针,“我这专门扎针100年,针针到位。”
沈遇看着眼前这个智障,万分怀疑自己的决定,要是万一把林思瑾扎坏了,他就把他扎成刺猬,在放油锅里炸脆了,撵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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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回到苏府的时候,苏丞相正坐在房间里等她,身上还穿着朝服。
“相爷,可是有什么事情。”苏夫人脱下披风,径直走到房间里的小佛堂,跪坐在蒲团上,捻动念珠。
“怎么,背弃了你的誓言,你不是向来自命清高吗?”男人精致的眉头上挑,原本温和的眉眼之中尽是讽刺。
“相爷,□□中了恋药蛊。”苏夫人淡淡道,对于苏丞相的讽刺恍若未闻。
“为什么要告诉我?”苏丞相的身子一僵,抑制着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
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提醒他?是不是代表着她其实是在担心他!
“相爷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苏夫人自顾的对着佛像,眸光一如清冷。
男人蓦地就无声的笑了,他还真是轻贱啊,到底在期盼着什么呢,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有多冷,他还不知道吗。
他没有多留,只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