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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风也热爱这十丈软红尘里俗气的事物。追求锦衣华服,奇珍异宝,也爱财,当然谢长风从小到大都不缺这些。从小读得圣贤书,虽没有“达则兼济天下”的这种思想觉悟,但还是想去考个功名,可惜家里是做生意的,考不了。谢长风还爱美人,见着没人就忍不住想要多看上几眼,甚至还要上前搭讪几句——这一看一搭讪,便摊上了事。
谢长风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是在金陵城中一家酒楼里,彼时谢长风还未及冠,还是个到处寻欢作乐的大少爷。那日初到金陵,谢长风便拖着林望去了酒楼,当然,去这种地方,谢长风自然是瞒着风和的。
酒楼内挺热闹,客人们三五成群地坐着喝酒,高谈阔论,小二却有些忙不过来。谢长风四处望了望,走到稍微清静些的角落坐下,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便侧耳听了听。只听一个男人正大着舌头道,“听闻祁王爷在边疆立了功,陛下又给了许多赏赐…”
谢长风听了后,不屑地撇撇嘴,没打算再听下去,叫小二过来要了酒,就听到隔壁有一人突然轻声笑了笑。明明周围很吵闹,可偏偏谢长风就是听到了这一声轻笑,温润好听。谢长风猛地转过身子,就见一个白衣男子正独自喝着酒,因为视角问题,谢长风只能瞥见男人小半个侧脸,却也足够让谢长风看出这是个美人了。
谢长风轻声吸了口气。
当朝民风开放,男风颇为盛行,况且还有皇帝为男人折腰,世人对这种事也就看得更淡了。谢长风虽行事颇让人感到不耻,却向来是个薄情之人,却在见到那个男人的一瞬间,动心了。
谢长风笑了笑,起身朝男人坐着的方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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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风再次醒来,已是躺在金陵城内一家客栈的床上了。
谢长风捏着眉心坐起来,伸手拿过放在一旁的茶壶,不耐烦再拿茶杯接,便仰头直接灌了几口,清了清嗓子,谢长风对着门外喊道,“风…”
喊到一半谢长风又止住了话音,只是风和已经推门进来了,询问谢长风有什么事。谢长风有些烦躁,挥手又示意风和出去。风和站在门口却有些犹豫,这几日谢长风精神状态很不好,总是陷入昏睡,只是几番欲言又止之下,风和到底还是退出去了。
谢长风见风和出去了,长吐出一口气,又灌了口茶,无力地躺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