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最后,莫失定的第二间房终究是没有用上。
第二天清晨,莫失带着餍足感悠悠地醒来,他坐在床上看着已经在浴室里洗漱的霍非,一时间竟生出了些无措的情绪。
他想不明白,自己本来是要推开霍非的手,怎么到最后就变成了拉着人家的身子往自己怀里带了呢?
在开车送霍非回去的时候,莫失看了一眼半躺在副驾上软成一捧的霍非,问:“第一次?”
霍非斜睨了他一眼,说:“我今年27了。第一次?你骂谁呢?”
他只是太久没和人做过了而已。
莫失倒是很意外,不过他意外的是霍非的年龄:“27了?真看不出来,一打眼看过去像二十出头。”
霍非挑眉:“看样子莫老板是偏好年纪小的?”说完他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躺着,带着些遗憾的语气说:“那可叫莫老板失望了。”
莫失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回:“不是。”
也不知道他这个不是,否认的是霍非之前猜测他的偏好还是之后说的那个失望。
之后莫失就再也没有主动和霍非说话了。
霍非身子还酸软着,自然也提不起什么劲和莫失闲聊,于是两人一路无话的度过了之后五十多分钟的车程。
“麻烦莫老板待会儿在前面那个临时停车点靠一下。”
就在快开到市医院的时候,霍非突然出声打破了车内略显压抑的寂静。
莫失刚露出些疑惑的神色,霍非就接着道:“莫老板的车实在招眼,我不想被人拿去当饭后谈资。”
莫失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他都觉得莫名其妙的烦躁。
霍非倒是因此难得地看了莫失一眼,不过他什么话也没说,只动手把车座位调回最开始的样子。
到了地方,霍非对莫失道了声谢,接着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莫失坐在车里,视线一直追随着霍非,即使在霍非转过街角身影都已经看不见了后,他还是没有将视线收回。
直到交警过来敲了敲他的车窗,他才如梦初醒般地道了歉,而后驱车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莫失心中又生出了早上刚起床时的那种茫然无措,他抹了一把脸。
完了,莫失想,这事发展的太超出他的意料了。
他怎么就和霍非滚到一起去了呢?他怎么在陷阱还没有布置好的时候就和一个小猎物滚到一起了呢?
不过不同于莫失的纠结,霍非在这次一时兴起的周末之约中身心都得到了最大程度地放松,心情可以称得上愉悦。
霍非有些心不在焉地换着衣服,脑子里想的是昨天晚上发生的荒唐事情。
其实他真不是那种没有下限遇着一个还不错的就赶着让人上的小浪蹄子,虽然从表面上来看确乎是这样没错——只见过莫失两次就和人家滚成一堆了。
想着想着霍非就有点自我怀疑了,难道他骨子里其实本来就这么轻浮浪荡,只是这次遇到个流氓把他这个潜质给激发显现出来了?
霍非撇了撇嘴,这几年过的太素,可能真把自己给憋坏了。
实话说,昨天即使在给莫失渡酒的时候,霍非都没有萌生过要和莫失做点什么的念头。他当时是真的被莫失那种凌驾于他之上的姿态给气着了,做出那样的举动也不过是想要扳回一局而已。
只不过后来他被莫失撩拨的来了兴致,再加上那蒸腾的热气和有些甜腻的酒气熏得他脑子犯了浑。
霍非当时想,既然有了欲望,眼前又是个器大活估计也不会差的浪荡公子,这要是放着人形按摩器不用回屋自己撸,可就有点太委屈自己了吧?
所以他搂了过去,近乎是不要脸皮地说了那么一句话。
果然是有点太不要脸了,那话他当时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而且之后两人滚到床上的时候,自己说的那些话也是有够放荡的。
想到这里,霍非轻咳了两声,耳朵尖染上了些胭脂红,脸上也有些发热。
而刚刚在电梯门口碰到霍非,和他同乘一梯的江子戈听见他这一声咳嗽转过头看他,关心道:“怎么咳嗽了?受凉……”
江子戈看到霍非脖子上暗红色的印迹,停住了本来要说的话。
都是结了婚的人了,他当然知道霍非脖子上的是什么了。不过对于霍非竟然会允许对方在这么明显的地方留下痕迹,江子戈是十分惊讶的,毕竟他清楚霍非是一个很注重自己仪容仪表的人。
霍非正疑惑江子戈怎么说话说一半,偏头看过去发现对方正在看自己脖子。霍非心里一惊,猛地用手捂住了那块他自己早上也发现了之后却忘记处理的吻痕。
江子戈笑:“昨天和小姑娘出去玩了?”
霍非缓缓放下自己捂住脖子的手,应了一声:“嗯。”
江子戈眼睛不受控制地又朝那个地方看了一眼,心里没由来地生出一些不爽:“你倒是惯着她。”
霍非心想我哪是惯着他啊,我是根本管不了他。
江子戈盯着电梯不断跳动的数字,说:“待会你应该是要去查房的吧?记得遮一下,不然……影响可能有些不太好。”
“嗯,待会找个创可贴遮一下。”
说完霍非心里骂了一句,莫失你这个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