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钦天监这么胖的个子,跑起来竟然这么快,一溜烟就没影了。”祁云霏跟着钦天监跑,没过多久就跟丢了,倒是自己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这条小巷子很是静谧,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渭都别的地方几乎是人满为患,这条巷子竟然一个人都没,还不知道这渭都还有没有类似的,真是浪费资源!祁云霏暗暗想道。
正想着,她突然有了一种心悸的感觉。
这个感觉毫无来由,就是她突然感觉自己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以前还没有,自从从筑基台前醒来,每次遇到危险,都会有这种感觉,有的时候很短促,还没反应过来便结束了,而有的时候却有些长。
但这次,这种心悸的感觉却是连绵不绝,让她有一种想夺路而逃的冲动。
身边的穷奇本来是乖乖地,现在也毫无征兆地叫起来,叫的她心烦。
她停下来,好不容易克制住跑路的冲动,之后看着穷奇,穷奇却是在原地不停打转,转到一个方向,龇牙咧嘴地叫几声,然后再转,再叫。
都说动物比人更敏感,所以祁云霏想从穷奇这边判断危险的来源,但无果,所以她只能绷紧了整个身体,慢慢地朝前面走,如果遇到危险,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并且选择合适的路线逃离。
只是这次,她失策了。
神算子转头,此人脸有皱纹却无胡须,眼神似笑非笑看着他,他心里霎时就咯噔了一下。
他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右手微微用力,却没有挣脱。
当即客气地用左手推了一下右臂,赔笑道,“家中有事,恕不算卦了!”
“是吗,那可真是遗憾,不如神算子将你的地址告知于在下,改日在下登门造访如何?”那人松开手,掸了掸衣袖,说道。
神算子脸色如常,心里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略一思衬,还是坐到板凳上,抬手示意,“我最擅长测字,还请写一个字在此。”那人抬笔写下一个‘承’字。
神算子看着这个字,脑中努力搜寻着信息。
半晌,开口说道,“您的身边有一尊贵之人,故而您现在是位极人臣。”
神算子一边说一边偷瞄那人神色,只是那人低着头,实在是看不清,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只是您近日将有血光之灾!”
那人终于抬起头,脸色白中透紫,带着浓浓的阴霾略带愠怒地重重拍了一拍桌子,阴沉的眼睛看着神算子,看得神算子一阵毛骨悚然,但最后只是拂袖而去。
神算子舒了口气,忙收了摊子,在渭都城街上漫无目的地胡乱转着,转到日薄西山,才闪身进了一条小巷子。
阴暗处,闪出来一人,看他进了一扇门,冷哼一声,拿出一个小口哨,放在嘴边吹了吹,飞过来一只信鸽,他拿出怀中预备的纸墨飞快地写了几个字,绑在信鸽脚上,就将它放飞了,自己则找了个好位置时刻盯着那户人家的一举一动。
“大人,事情有变,我恐怕已经被人盯上了。”神算子在一锦袍男子面前说道。
他把今日发生的种种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诉了锦袍男子。
锦袍男子脸色一变,一脚就踢在他脸上,而后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点着神算子的额头,“那你还回来干什么,你这脑子是被狗啃了还是被驴踢了?”
“大......大人,属下特地多转了一大圈才走回来,绝对没人跟着我!”神算子信誓旦旦地说道。
锦袍男子的神色这才缓了下来,在神算子面前踱来踱去,半晌,开口说道,“照你这么说,那人该是白承焕的贴身近侍,看来白承焕对这人挺上心的连自己保命的底牌都送了出来。”
锦袍男子眼中闪动着晦涩的光芒,“白承焕。”
神算子弱弱地问了一句,“大人,白承焕是北溯的皇帝吗?”
锦袍男子点了点头。
神算子腿一软,又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开口,“大人,这下我估计是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