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牧歌半晌没有说话,就在祁云霏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伤者的絮絮叨叨,松了一口气之时,姜牧歌突然睁开眼睛,楚楚可怜地盯着祁云霏,扭捏地说道:“我睡不着。”
祁云霏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要温和,她转过身,笑着问道:“为何睡不着?”
“冷!”姜牧歌理直气壮地答道:“要抱抱才能睡着。”
许是姜牧歌觉得此话的分量不够,祁云霏不愿上来,她又补充道:“这白玉床对你的修炼也是大有裨益的,不信你来试试。”说话间,哪有半分睡意,反而充满了狡黠。
不过姜牧歌多虑了,祁云霏根本就没有不愿意,只是陷入了纠结而已,真的可以抱么?她清醒过来会不会恼羞成怒啊?要是到时候气急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听到姜牧歌的后一句话之后,她放下心来了,若是她第二天翻脸不认人了,可以说是自己修炼。
于是祁云霏轻手轻脚地躺在了白玉床上。
姜牧歌撇撇嘴,自己还没有修炼吸引人,于是在祁云霏还没来得及动作的时候,她就先发制人,翻了个身,把人抱住了,左手搭在祁云霏腰上,右手顺势穿过了她的颈间。
祁云霏也不敢动弹,毕竟她躺在姜牧歌的里侧,一碰就要扯开姜牧歌右肩那一块狰狞的伤口。
感受到身边人越来越稳定的呼吸,祁云霏松了一口气,僵硬了半天的身体也舒缓了下来,此时体内的小婴儿又开始翻滚了,祁云霏通过内视和小婴儿纯洁的大眼睛对上了,小婴儿的眼睛仿佛在唱着催眠曲,如果它不是黑色的,祁云霏估计自己就真的睡了。
黑色的婴儿实在是太丑了。
这种丑东西,怎么能出现在自己体内!
于是祁云霏索性不看小婴儿,枕着姜牧歌的手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远山之中,没了姜牧歌远程操控,魔道显然处于解释,白承焕果断藏在了修罗战士之中,拉下身上的黑袍,显露出毒宗的道袍,之后下令修罗战士后撤,自己则躺在地上,用其他人的血糊了自己一脸,修罗战士也是奇怪,他们竟然直接沉入了地底,消失不见。
没有了修罗战士,魔道更加惨烈了,被井然有序的正道打得溃不成军,绝大多数都选择了逃走,自此,正道成功接手了远山这块区域,虽然连绵不绝的群山已经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沙漠。
死于这次大战的魔修不知凡几,据说那些专门负责打扫战场的弟子,光是捡魔修身上的残余物,都赚了个盆满钵满。
清理完战场之后,正道各大宗门宗主于百花谷中开了一个大会,具体内容不知,但回宗途中,各大宗门宗主脸上尽皆一片凝重。
顺着祁云霏和姜牧歌离开的路线一直走的白承焕,不知不觉间穿过了整个沙漠,此刻他的正前方是一个禁制,看起来就很厉害,随手召唤出一个修罗战士,往禁制上撞了撞,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就没了。
他往嘴里扔了颗水灵丹,缓解了自己快要烧起来的喉咙,眼中满是复杂:她们,到底,去哪儿了?
白承焕颓废地坐在地上,不知不觉地,身旁就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陪着他唉声叹气。
而在他们正前方,一个隐形的空间中,姜牧歌感觉自己的手臂一阵酥麻,她醒过来,皱着眉头,看到祁云霏的一瞬,眉头就舒展开了,然后才有空去想,为什么她们会睡在一起。
姜牧歌面无表情地把左手从祁云霏腰侧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伤口,不屑地想道,斩龙剑也就这么一回事,被斩龙所伤,还不是睡一觉就好了。
然而这块白玉床是魔界在斩龙剑之下吃了大亏之后,呕心沥血数万年造成的,只此一块,发给了最有希望的族人。
祁云霏似有所感,紧接着也醒了过来,感觉到姜牧歌在翻动右手,忙问道:“是不是压着你了?”
姜牧歌没有回答,右手护住祁云霏后颈,同时把她禁锢着,微微撑在白玉床上,借力翻了个身,用手肘撑着自己的身体,悬在祁云霏身上,而后突然沉下身,在她耳边吐字如兰地说道:“没有。”
在姜牧歌说出这话之后,整个宫殿突然变得明暗交错起来,空中似乎还落下了一片又一片的花瓣。
“这个氛围,你可喜欢?”
姜牧歌轻声问道。
在祁云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姜牧歌火热的双唇就吻上了她,在祁云霏的喘息声中,姜牧歌将自己的身体抽离开,转而啃咬上了她的后颈,语义不明的说道:“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