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就来。”徐清远一口答应,可身子却还黏在窗户上,摇头念叨着,“你说她怎么这么可爱,我好喜欢,文清,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她?”
楼毓脚步一顿,这下他是真的明白,徐清远想的和他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看着远去的背影,徐清远悄悄红了耳尖,捧着脸道:“明眸善睐,聪明绝顶,伶牙俐齿,牙尖嘴利,瞧那发怒的模样,瞧那活泼的小动作,真是太可爱了,一切都那么合乎我的心意。文清,你说她叫什么,家住哪里,我要怎么认识她才不会被嫌弃?”
“文清,你不是还要去西山郊游吗,我们赶紧走吧。”楼毓莫名其妙,上前拖着徐清远就走,这都什么跟什么,有这么形容人的吗?
徐清远没注意,被拉的一个踉跄,一只手还死死的扣住窗户,执着的将脖子伸向窗外,嚷嚷道:“别拉我,让我再看一眼,就一眼,斯年,你放手啊,楼斯年,你放手。”
可是徐清远力气较小,争不过楼毓,硬是被拖了回去,为此,他三天都没有再跟楼毓说过一句话。
山阳县县衙,莫轻拿着一份名单过来,“少爷,这是县丞整理出来的禀生预选名单,少爷看看是否可行。”
“我给我看看。”楼知县接过来,上下看了一眼,见到陆决明的名字时一顿,“莫轻,拿笔来。”
“少爷,笔来了。”
楼知县接过笔,在上面轻轻一划,糊去了陆决明的名字。
“少爷,你这是为何?”莫轻不解,陆少爷如果成为禀生,科举之举就会更为更通顺,这不是更有利于少爷吗,少爷怎么把陆少爷的名字糊了?
“陆决明不能成为禀生。”
“少爷,为什么不能?”
楼知县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莫轻,如果是你,一个难得的良才,你是愿意用自己发现的,还是愿意用别人别人举荐的?”
“自然是自己发现的。”莫轻想也没想就答道,别人举荐的人,谁知道是不是他人派来的奸细。
“这就对了,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天下人才理当为陛下所用。陛下圣明,求贤若渴,对有才之士来者不拒。可你也要知道,陛下能管的了天下,却管不了人心。陆决明一旦成为禀生,即使他没有二心,也免不了被打上派系的烙印。不是自己发现的人才,即使再好,难免心存芥蒂。大哥的线索就在陆决明身上,我绝对不容许他出半点差错。”
莫轻明白了,“可是,如果不能成为禀生,府试时的主考官又是怀郡守,怀郡守又与陆少爷有过节,他能让陆少爷通过?”
“一点你不需要担心,西宁道黜置使杨大人现在应该在淮南吧,你替我去送封信。”楼知县走到桌案后,抽出一张信纸写起来,一会儿之后将封好的信递给莫轻。
“是,少爷,我这就去。”莫轻结果信,心里感叹道,少爷果然就是少爷,这么简单是事他怎么就找不到,不佩服不行啊。
“山雨欲来风满楼,等了这么多年,这一刻终于要来了。”楼知县看向远方,仿佛看到那个和他情同手足的大哥。
回家后,天已经黑了,陆决明正打算休息,却没想到枝儿拿了一块玉佩来找他。
“枝儿,这是从哪里来的?”陆决明一把抓过来,呼吸不重,心脏嘭嘭直跳。
枝儿或许不知道这块玉佩,他可是知道的这是陆父因思念夫人而亲手做的,当年陆决明亲眼看到陆父一点一滴的雕刻而成,那上面不仅有柳氏的名字,更有一个五官清晰的小像。在陆决明的记忆中,陆父不知道有多宝贝这块玉,就连洗澡睡觉都没有摘下来过。
当年陆父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带,唯一带着的就是这块玉佩,后来也在陆父死后失踪了,现在怎么会在枝儿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