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摇摇头:“这倒是不曾,可是我亲眼看到,那人穿的衣服和陆相公穿的一模一样。”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听了少爷的话去报官,却没想到差点害死了少爷。想到现在还躺在医馆里的少爷,随从心有余悸,要是他再晚回来一会儿,他就见不到他少了。他一个奴才,身家性命全在主人手上,少爷要是死了,那他不也死定了?
“刑大人,依本官看,不如差人将陆白英和黄崇带上来吧。”裴知县明白了现在的症结所在,也知道了刑知县是铁了心要整陆决明,如果没有找到无法反驳的证据,刑知县是不会就此放过的。
楼知县也跟着说道:“是啊,刑大人,本官也认为可行。”
刑知县沉默了一会儿,见是在事不可为,不得不吩咐捕快们照做。裴知县寒门出身,一无身份,二无背景,若是只有他一个人来此,倒是不惧,甚至可无视他。可是楼知县不一样,楼知县出身京城楼家,更是嫡支嫡子,就算来此八年未曾回去过,就算日子清贫到要节衣缩食,可是他还是不敢得罪,否则楼家计较起来,他一个小小县令,晋王是不会为他与楼家对上的。
陆白英正在书房温习功课,忽然觉得脖子一痛,在之后就失去了意识,等醒来之后自己什么时候换了新衣服,就见一群陌生人破门而入,陆白英大惊,“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民宅。”
“我们是隔壁隆安县的捕头,现在有人指正你和一件命案有关,我们大人请你走一趟了解下情况。陆秀才,请吧。”为首的捕快正是带人去抓陆决明的那个,此时他正伸出右手做出请状。
原来是这样,陆白英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想到,自己这几天都没有出过门,哪里能和人命案有关,随即说道:“我这几日都没有出过家门半步,府里的下人们都可以作证,哪里能和什么案子扯上关系,不去。”
“陆秀才,你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你要是有什么话,请跟我们大人说。”
“你们回去吧,我不去。”陆白英烦躁极了,之前他明明穿的不是这件衣服,而且他也没有这种款式的衣服,他是在是想不通,到底是谁给他换的衣服,又是什么时候换的衣服,竟然完全没有记忆。忽然,陆白英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今天他睡着的时候?
听到陆白英拒绝,为首的人说道:“既然如此,陆秀才,我们就得罪了。”说着不等陆白英反应过来,就招呼道:“带走。”
“诶,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放开我,我自己走。”陆白英见被几个捕快夹着,赶紧挣脱出来,要是被人看到他这样,那他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捕快们见陆白英肯乖乖的跟着去,也不在意,“陆秀才,请。”
陆白英理了下衣服,一脸不快的走着,还扯着衣服满心怨念,这是什么衣服,怎么这么难弄,整也整不好。
捕快们也不管陆白英的衣服是否整洁,带着陆白英大步流星的往县衙方向走去,大概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就到了县衙。
此时陆白英已经收起了不快,见到在县衙里的陆决明、楼知县和陆老夫人等人吃惊不已,不明白他们怎么也在这里。不过想归想,他还是朝着刑知县规矩的行李道:“学生见过刑大人。”说完又转过身来,对着此时已坐在陪审位上的楼知县和裴知县道:“见过楼大人,见过裴大人。”
刑知县问道:“陆白英,你可知道本官传你来所为何事?”
陆白英道:“学生不知。”
“你来看看这,是你的字吧。”楼知县拿出那封信,交由捕快递给陆白英,陆白英不解的接过来,看着信上的内容顿时脸色惨白,拿着信的双手止不住颤抖。
怎么回事,字是他,上面的每一个字他也认识,每一个字的意思他都理解,可是为什么,连在一起他却觉得很陌生,就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一样。
他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楼知县,“大人,这、这……”
字是他的,可是信却不是他写的,他有怀疑是有人将他的字剪下来,在一个一个的用装裱的方法拼凑起来,可是信纸薄如蝉翼,完全看不出装裱的痕迹,若不是他记得自己没写,连他自己都要信了信上写的。
楼知县问道:“字可是你的?”
“回大人,字确实是学生的字,可是信不是学生写的。”他万分确信这字是他的,就算是模仿,能骗的了别人,可是骗了他。就是如此他才震惊,这封信是怎么来的,对他如此不利。
“胡扯,你说字是你的,信却不是你写的,天底下哪有这么蹊跷的事,甚至来连衣服都是穿的这件?”刑知县喝到,为了验证那封信是否是假造的,在陆白英来之前,他们已经用了所有能用到的方法,请专门的装裱大家仔仔细细的查验过,没有造假的痕迹。现在陆白英说字是他的,信却不是他的,难道他们的检验还有假,还有他身上穿的和陆决明一样的衣服又怎说,难道又是巧合?
“白英,你不要再说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认错呢,难道你还要继续错下去?”陆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陆白英,孙儿不成器真是伤透了他的心。
陆白英震惊的看着陆老夫人,茫然的问道:“奶奶,你在说什么?”
陆老夫人站起身来,慢慢走近陆白英,缓缓说道:“白英,你是个好孩子,是奶奶最疼爱的孙子,你只是一不小心犯了错,只要你能改正,你还是奶奶最爱的孙子。”
“奶奶,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陆白英是真的糊涂了,他做错了什么,奶奶又要他认什么错?
“来,你把头靠过来,奶奶告诉你。”陆老夫人招手,示意陆白英把头靠过来,陆白英虽然不明所以,卡还是将头靠了过去,也不知道陆老夫人说了什么,陆决明他们只是看着陆老夫人的嘴动了动,就看到陆白英惨白着摔倒在地上,呆愣愣了一会儿,随后干脆利落将自己怎样杀人嫁祸的经过,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全倒出来。
等一切说完后,黄崇才姗姗来迟,等见到陆白英和陆决明穿一样的衣服时又惊又惧又疑,等平复了情绪指着陆白英说道:“大人,是他,虽然他只是在一旁站着,还蒙着脸,可是我记得他眼角的那颗小黑痣。”
这段风波用时近两天,陆决明走出县衙还有些恍然,对陆老夫人也有些复杂,不管怎么说,陆老夫人终究是帮了他,他对着陆老夫人真诚的说道:“老夫人,多谢。”除了多谢,他想不出还能说什么。
陆老夫人冷硬的说道:“你不必道谢,我并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最爱的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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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捉虫,今天时间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