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天,河里一条野鱼都抓不到了,饥饿让原非打起了那个坡上食物的主意,他吃的太少了,随便动几下都消耗能量,他需要足够的食物,有了力气才能去猎猎物,他偷偷观察过,坡上的脚印看着不像有很多人,应该只有一个,火堆旁有时候会放着一把粗糙的骨刀,想必原非手里钝石片的长矛,那把骨刀远比食物有吸引力多了。
照旧是晚上,原非躲在隐秘的位置,今天火堆上依旧架着食物,他屏住呼吸,神经紧绷的听有没有声音。
半响,并没有发现多余的声音,他用最快的速度窜起,跑到了小坡上,抓紧了石头上的骨刀,攥的紧紧的,眼珠都有些红了,随后原非顾不上烫,抓起火架上的肉块先是咬了一口,拔腿就跑,眨眼间的速度。
“啪”的一声。
一个东西从高处坠落砸到了原非的脚边,阻止了他的去路,空气中的气流瞬间变得凝固和冷冽。
丢在他脚边的是一只鼠兔,腹部上有凝固的血迹,已经死了,原非后退一步,带着一丝冷然明亮的眼珠向前面的树上看去。
树上一个身影很灵活,像猴子一样窜了下来,原非只看到披头散发的一团,头发已经长到拖了地,长久未清洗,导致那些发丝打结糊成了块状,看着渗人又有些恶心。
用肉眼来分辨,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什么物种。
原始蛮荒的生物大多是原非见都没见过的,他不知道面前到底是不是人,还是某种其他的生物,不过万幸的是,这个东西看着和他差不多一样高,他捏紧手中的骨刀,狠狠的咬了两口手上的肉,腮帮子机械快速的咀嚼着。
赢的概率50%,值得一试。
嘴里的食物还没有下肚,原非就把食物扔了,用最快的速度朝前扑去,先下手为强,但那个生物,伸手了胳膊,一把捏住了原非的骨刀,只一瞬间,原非看清两条黑乎乎的胳膊,劲瘦却有力。
——这是人?
念头闪过,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他遏制原非的骨刀,力道大的原非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原非没办法,曲起自己的手肘,重力击下,那人总算松开了他的骨刀,他顺势捏住了底下人的脖子,这个格挡的时间,足够原非下狠手,既然是人,生物的内脏器官大多相同,他可以避开要害捅这个人一刀。
但原非没这么做,他现在只要能逃跑就行,于是他捏住人的脖子之后,立马站起来跑,结果才转身,堪堪站住,脚踝被一股执拗的力道抓住,捏的紧紧的,似乎要把原非的脚踝骨折断。
完了。
原非心里跳出两个字,他整个人被朝后拖去,他扭头,脑袋里绷紧的神经似乎断了,瞳孔微微扩大。
然而落入的却是一个味道并不怎么好的怀里,他愣住。
“嗷~”人类的声音从长发人的口中发出,声音听着磨砺沙哑,但透着稚嫩,他半撑起身子抱住原非,笨拙的摸了摸原非的后脑勺,然后低头,五官从发丝中露出一点,他埋进原非的脖颈热乎乎的舔了舔,状似安抚,“不怕。”
原非:“……”这是人还是狗,怎么还舔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