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温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只知道，他正在一步步地沉沦。

端起酒杯，温莎大力吞下一大口葡萄酒。

“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莱昂内尔。”酒精在身体内蒸腾，温莎双眼略微有些湿润，“还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我应该怎么报答你呢？”

“那么，你能够开心一些吗？”莱昂内尔说，“从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觉得你很忧郁。我不知道你到底在经历什么人生难题，但现在，我希望能够成为你的依靠。如果可能的话，请你依靠我。”

温莎不可置信地抬起双眼，烟花倒映在他的眼中，也炸裂在他的脑海。

焰火色彩变幻，照在莱昂内尔眼中，随着焰火而改变色彩。

空气中充满硫磺味，被夏夜微风吹散，又随着烟花炸裂，溢出新一轮的味道。

温莎探出身体，越过摆满食物的小桌，仿若献祭般，献上自己的双唇。

他们的呼吸再一次交融在一起，视觉和听觉都在消退，只剩下一种感觉，在身体内不断蒸腾。

【圣光术】

恍惚朦胧当中，温莎又感觉有些人轻轻拨弄他的刘海。这感觉和之前的那次没什么区别，如此轻柔，如此充满爱怜。

等温莎完全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昨天虽说又喝了一点酒，可他的意识是完全清醒的。枕边已经没有了另一个人的温度，莱昂内尔不在身边。

不过，莱昂内尔的踪迹并不难找。

这间卧房连接着阳台，正对楼下的花园。温莎披上放在床边的睡袍走到窗边，正好看见在花园旁的空地里和齐格飞对练的莱昂内尔。

即使是在度假，圣骑士也没有松懈。

“你太过于专注兵器，”莱昂内尔背对着温莎，随意将木质练习长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你要记住，你应该攻击的不是我的兵器，兵器只是工具，而使用工具的是拿着兵器的人。再来一次，试着攻击我的身体，脚步再稳一些。”

齐格飞双手仗剑，目光飘向站在阳台上的温莎。莱昂内尔发现了他的走神，顺着他的目光扭头看去。

两人的视线再一次交汇，温莎礼貌地冲着莱昂内尔微笑，夏日清风吹动了他的睡袍下摆。莱昂内尔也对温莎报以微笑，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今天上午你自己练习。”莱昂内尔丢下这句话，几步跑到阳台下面，顺着爬满墙壁的植物攀登。他的身姿轻盈且矫健，没几下就爬上了二楼的阳台。蹲在栏杆上，捧住温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