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对方盘问王海宁的这几句话。看起来轻描淡写，实际却句句问中要害。

“3、30多个人。”王海宁长长叹了口气。“舞会刚开始的时候，活人最少也有30个。”

30比3。

也就是说在王海宁上一次的经历中，存活率只有10分之1。

女高中生被这个结果吓得扑到了女白领怀里，哭出了声。

“那些人都是因为试图逃离舞池才死的吗？”薄修齐把打量曹正志的目光收回来。无论这个男人隐瞒了什么秘密，现在都不是追问的时候。

“不，跑去门口的只有5、6个人。”王海宁缓缓摇了摇头，“其他人……我也说不清他们是怎么死的。反正不肯跳舞的人都死了、太累了跟不上节奏的人也死了。等音乐停下来的时候，就只有我们3个人还活着。”

“死去的活人……王老师，您确定那些人都和您一样，是被无辜卷进去的人。还是那其中有和我们今天遇到的那对中年夫妻一样，本就属于‘副本’里的人呢？”

话音落下，薄修齐感觉到坐在他身边的曹正志深深看了自己一眼。

“我不知道。”王海宁苦笑着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太害怕了，我，我不敢停，也不敢抬头看。就一直跳、一直跳……”

“王老师……”

坐在最靠门口位置的曹正志突然出声，打断了王海宁。随后，房间里的几个人随着曹正志的视线，一起看向了房门外。

只见通向一楼的楼梯处，慢慢走上来了一个人影。中年女人此时已经换了一件衣服，朱红的颜色、很老旧的款式，但能看得出这是一件新衣服。

中年女人换了件衣服。

“同学们，你们怎么还没睡啊？”女人走到房门口，对于房间内众人警惕的神色视而不见。“过会儿天亮了，一大早你们可还要帮阿姨贴春联的。这会儿不睡，白天可没精神过年。”

过年这个词现在被提起，难免让房间里的几个人觉得心头发凉。

“阿姨，您怎么也还没睡啊。”薄修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给了女人一个笑脸。“您都忙了一天了，怎么还没休息。”

“诶哟，阿姨这活没做完，哪能睡呀。”中年女人乐呵呵地迈步就要往房间里走，“这大年初一的春联阿姨还没做出来呢！马上就要贴了，我可得抓紧不是？”

“您把春联放在我们房间了吗？”2楼空出的3间房间他们都仔细检查过，根本没有春联一类的东西在。

“不”，中年女人笑了笑。“我等着你们把做春联的东西给我呢。”

“什么东西？”

“你们的皮啊。”中年女人笑得淳朴又亲切，“同学们，你们看，你们是出一个人的皮，还是每人凑一点……”女人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抬起，手里竟是一把细长的刀。灯光下，寒光闪闪。

房间里的5个人同时一惊。

“阿姨！”薄修齐拉住了瞬间要冲向中年女人夺刀的曹正志。他有一个模糊的猜测，“您让我们出皮给您做春联是不是不太好？”

虽然拉住了曹正志，但薄修齐的手却也放在了自己身侧的椅背上。如果猜测是错的，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您看，这毕竟是……大过年的。”

……

房间内的空气几乎凝固着。

“是啊……”女人缓缓放下了刀。“大过年的，让客人出皮可不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①源自《现代汉语词典》

总记得是三十早上贴春联来着，然后被万能的网络无情嘲笑了我的无知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