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能不能说是你勾引我的？把所有的罪名揽下来，免了我皮肉之苦——”俞杭话还没说话，许峤扬手，俞杭赶紧缩了缩脖子，“当我啥也没说、当我啥也没说哈。”
“你这人还挺臭不要脸的。”许峤说。
俞杭噘嘴，小声回道：“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
“火小了，把火弄大点儿。”
俞杭乖乖往里添柴火。
许峤开始炒第二个菜，是俞杭爱吃的啤酒鸭，香喷喷的肉在锅里炖着，俞杭心情大好，朝许峤的脸亲了一下：“我婶说的对，这么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人，是要娶回家的。”
腻歪的俩人没看到厨房的门扇打开一条缝后又合上了……
饭菜上桌，标准的三菜一汤：冬瓜猪骨汤，炒白菜，啤酒鸭，清蒸鲈鱼。
老太太坐下来，俞杭把盛了热汤的碗放在她面前：“小许，奶奶上次想问你了，看你做的饭菜不像咱们北方的口味儿，可听你说话的口音又是北方口音。”
“我妈是南方人，”许峤往碗里勺汤后递给苗翠兰，后者的脸色有点儿不自然，“我做的饭菜属于南方菜。”
老太太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难怪，要是咱这边，直接四季炖肉，猪肉炖粉条，哪儿有那么精致，炒蒸煮地。”俞正咂了一口汤，比出大拇指，“真香！”
俞杭让老太太慢点喝，张凤来点着头连声说好喝。
苗翠兰没做声，但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吃到一半，苗翠兰突然捂嘴跑一边去吐了，许峤以为是他的饭菜有问题，赶紧搁下碗筷去查看。
俞杭问依然在吃饭的俞正：“叔，我婶儿她咋了？”
“没事儿，她最近每天早上起床都这样，吃多了撑着了。”俞正说。
老太太张凤来问：“你说，小兰她最近早上都吐？”
“是啊，”俞正夹了口菜吃，又夹了块肉放苗翠兰碗里，“等会儿她自个儿回来吃了。”
张凤来想想不对：“儿子，我觉得有必要带你媳妇儿去医院瞧瞧。”
“妈，她虽然偶尔会暴饮暴食，可不至于胃有问题吧？”
张凤来皱眉：“不好说，先去瞧瞧。”
在场的人没有谁比她这生了俩个娃儿的更有经验了。
镇上的医院离俞家大院还有一段路程，三人饭也不吃了，开车送苗翠兰去医院。
年近七旬的老中医问她最近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苗翠兰回想，说容易恶心想吐，特别是早上干呕，但又嘴馋等等……
老中医先给她把脉，说：“是喜脉，你怀孕两个多月了。”
“两、两……”苗翠兰结巴，抬头看俞正。
俞正眼睛都大了：“医生，我没听错吧？我媳妇儿她怀孕了？！”
老中医生：“我行医四十年，怎么会错？不信你们还可以去照个B超，你也是的，自个儿两个月没来月事你也不知道么？”
“我、我……”苗翠兰兴奋地无法组织语言，“我以为是更年期提前到了，绝经了……”
俞正握着老中医的手：“医生，您再说一遍，我媳妇儿她——”
“怀孕了。”老中医也好脾气地又说了一遍。
俞正高兴地嘴唇直哆嗦：“媳妇儿啊……你听到了没？医生说你怀孕了！怀孕了！”
俞杭和许峤两个后辈互看一眼，感觉头顶上的雾霾缓缓散去，重见阳光。
“媳妇儿！我要当爸爸了啊！哎哟！真是俞家列祖列宗保佑了！”俞正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又握着老中医的手，“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老中医又开了张单子，说：“你们先去照B超，你媳妇儿年纪大了，是高龄产妇，什么都要小心。”
“好好好！”俞正点头如捣蒜。
苗翠兰又惊又喜，抚着肚子：“我还以为是我的肚腩又大一圈儿结实了……”
此话一出，众人哈哈大笑！
张凤来等到饭菜都凉了，挪着步子回到暖房，继续等待消息。
听到屋子外传来声音，张凤来下炕，想要出去。
“婶儿您慢点儿哈！您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俞杭的声音。
“媳妇儿您小心脚下，我拨一拨再走。”传来鞋子别雪的声音。
而后是苗翠兰的笑声：“瞧把你俩紧张得……”
张凤来喊道：“小兰儿！是不是小兰儿回来了！”
俞正掀开挡风遮雪的门帘儿：“妈！我们回来了！”
“怎么样啊？”张凤来一双老眼冒出希冀的光。
“怀孕了！”俞正扶着苗翠兰坐在炕上，“媳妇儿她怀孕了！两个多月了！”
“真的啊？”
“真的！”俞正把B超的单子证明拿出来，“您瞧，这上边，是孩子，还很小，看到吧？”
张凤来看不懂，但看到证明上的文字的确写明苗翠兰怀孕了，老泪纵横：“承俞家列祖列宗保佑！列祖列宗保佑！”
苗翠兰老脸一红：“我也没想到，都这一把年纪了，还能怀上。”
俞正说：“这说明啥？老树也能开花啊！”
大伙儿的笑声在暖房里回荡，而俞杭也松了口气，婶婶怀孕了，他们的关注点再也不会落在他娶媳妇儿的问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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