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薛典楠同样小声回应，有些不好意思。他刚才的确有踩着时景迁在众人面前出彩的意思，做都做了他自然不会做什么虚伪的辩驳，但这点小心思被妹妹看出来了他还是有些不自在。

但他也就只有这么点小心思了。

李凯年演技不差，偶尔也会耍点小心思在别人面前展现自己，但只是这点小心思怎么够让一个人在娱乐圈里混出头？一点小打小闹罢了，看看笑笑也就过了。没有那个好剧组会要一个经纪人成天想着炒作的艺人，又不是自带流量的一线小生。

而现在被经纪人坑了的小明星还在脑子里指导时景迁拍照，告诉他如何调整眼神如何让自己更显魅力。

时景迁照做，拍好了照后又被带下去换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时景迁忍不住问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薛典楠没有反应。

【薛典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时景迁补了薛典楠名字，也将问题问的更详细了些。【李凯年是你扮演出的角色对吧？他的一切行为都是由你扮演出来的，并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被你附身。你究竟是怎么做到在扮演着另一个人的同时还无障碍的与我交流的？】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但时景迁从李凯年的眼睛里看不到薛典楠，他只能从那双眼睛中看到属于李凯年这个人的情绪。

外间，薛典楠依旧不用换衣服，稍稍改了一下妆就坐在那边和工作人员聊起了天，笑容温和却不热络，让人感到亲切的同时却不会有什么逾越的想法。

——简单说就是想让人靠近但却不敢舔。

而现在不敢舔的薛典楠却在时景迁的意识中笑的欢快，笑意中不带半分疏离：【李凯年当然是存在的，是活生生的人，这个世界的原生土著。但当我降临到这个世界后他就不存在了，被世界意识抹杀了。现在你所看到的这个李凯年的一举一动都是我所演绎出的，无论神情疑惑是动作。】

【你想问的是为什么我能表里不一的表现出两种完全不同的状态吧，完全想不到外边正跟人聊穿衣打扮的人会和你在这里聊演技？】

【这就是演技啊！】薛典楠觉得自己有骄傲的资本。【虽然扮演者最常用的演绎方法是自我代入的去体会角色的一切，将自己变成角色本身，但入戏需要时间，在完全入戏前还是要有一段时间是要刻意的去扮演角色的。一心两用，眼睛里全是属于别人的情绪，这可都是基本技能。】

【没有演技的扮演者都已经死了】

时景迁沉默，换衣服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做不到行为不受意识影响。

他不想跟薛典楠说什么扮演者的演技与生死问题，这话题太沉重。

于是片刻沉默后他提起了另一个问题。

【世界意识是什么？为什么它要抹杀这个世界的原生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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